此话一出,众人都朝着严君逸说的方向看过去。
“啊啊,我的儿!”
陈老夫人当即崩溃,拐杖都扶不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为什么要将他打成这个样子?”
陈老夫人气的颤抖,恶狠狠的指着沈烨。
沈烨眸色淡淡,平铺直叙:“此人拒捕,差点伤到我,为求自保,我需得下点狠手。”
陈老夫人一听脸色一白,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扑倒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陈员外身上哭。
凤心瑶和严君逸听着沈烨一本正经胡说,都快憋出内伤了。
为求自保下狠手,听上去还怪合理的。
“怎么样?”
沈烨回来,便将凤心瑶拉到身边。
她笑着摇摇头,随后凑到沈烨耳边低语两句,沈烨听完打量她。
唇角溢出一抹温柔的笑。
“我家丫头真好。”
被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凤心瑶有些不适应。
她退后两步,走到陈夫人面前。
“陈家完了,夫人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屠村流放,我能跑得了?”
她说完脸上没什么生气,但似乎也不抗拒这个结果,反而大有一种能拉着陈家母子一起下地狱的快感。
“夫人是想好了陪着那对母子一起上路?带着陈家媳妇身份,日后再想要一份自由可不容易。”
凤心瑶话音落下,陈夫人便抬头看着她,眼底汹涌着莫名的情绪,最后道:
“女子从出嫁那一刻就没了娘家,若婆家还是个虎狼窝,就当真没有活路了。”
她有些丧气,这般有能力的女子,脑中还是封建束缚下的思维。
凤心瑶闻言笑了:“夫人不会还仰仗过这个婆家吧?”
闻言,陈夫人怔了怔,自从她进门后,陈家的一应产业就是靠着她的嫁妆贴补,是她抛头露面,成亲两年间就将陈家做到安庆首富的。
可也正是因为两年还无子,她才慢慢的被婆母和夫君嫌弃,慢慢的不管后院的事情。
哪怕陈员外带着人滚到她的卧房去,睡了她身边的丫鬟,她也不曾发难。
可却没有想到,自己尽职尽责,得来的却是陈家母子的算计。
陈夫人闭眼,缓缓自嘲一笑。
“我是不是很蠢?”
“不,我是想告诉夫人,从始至终你就没靠过别人,那就应该及时止损,何必跟人渣母子一起上法场呢?”
凤心瑶说完,翠儿正好从后院出来,费力抬着一个大木头箱子。
这陈夫人对小郁还真是上心的。
她道:“这里面都有什么?”
翠儿怔了怔看向陈夫人,陈夫人从沉默中回神,道:
“一些玩具,感觉新奇就买了,他心疼妹妹,我都买了三份,不过那套文房四宝是专门给他的,他该开蒙了。”
凤心瑶闻言心尖动了动,随即笑道:“陈夫人,你的善良使你躲过一劫。”
说完,凤心瑶将面前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上好的宣纸。
……
另一边,衙役已经将陈家人全部都叫了出来,准备回衙门公开审理陈家屠村这件事。
既是公开审理,这一路就有衙役敲锣,将陈家所犯的罪行一一列举。
百姓们听了都是义愤填膺,有人冲上前道:
“青天大老爷,求青天大老爷替我早死的女儿申冤。”
“大老爷,我家孩子也死的冤枉呀。”
“前年陈员外看中我家儿媳妇,将人抢走,还打伤了我儿子,如今我儿还在床上躺着,求大人一定要严惩陈家的,让他不得好死。”
陈家去衙门的路多说也就一刻钟,可却生生走了半个时辰都还没有走到。
严君逸的官轿前围满了下跪喊冤的百姓。
每人出口的都是惨绝人寰的真相。
凤心瑶攥拳,冷声道:“真应该让那狗东西清醒的听着他都做了什么好事,让他亲眼看看整个安庆有多少人盼着他死。”
这么想的,凤心瑶也这样做了,下了马车一根银针顺着陈员外的穴位刺下。
“你干什么?”
陈老夫人跟陈员外坐在一个囚车上,看见她给陈员外施针,当即扑了过来。
凤心瑶嗤笑一声:“你不是不想你儿子死吗?”
那就让他清醒看着大势已去吧。
她话音落下,就见陈员外的身子动了动,而后睁开眼睛看着陈老夫人哭道:“娘呀,儿子好疼呀。”
陈老夫人一听,眼泪也掉了出来,抱着陈员外痛哭:
“我的儿,我苦命的儿。”
苦命?
凤心瑶冷笑,上前给了陈员外一巴掌,指了指前方:
“看看,那边才是苦命的人。”
“你你,你敢打我?”
陈员外许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凤心瑶,恨的下一秒就要对她动手,可却听凤心瑶冷淡道:
“我不但敢打你,还敢要你的命。”
说完,她眸光森然的瞧了陈员外一眼,而后转身,却发现沈烨就站在她身后。
她勾唇,便被沈烨拉到身侧。
“你男人也认识穴位的。”
男人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
凤心瑶诧异抬眸,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就听男人补充道:“别碰别的男人,脏。”
“……”
她从前怎么不知道沈烨这般护食呢?
……
眼见着陈家败落牵扯出来的人越来越多。
严君逸决定来个史无前例的公开处刑,将状告陈家的人一一记录,回到朝廷一一核查。
且在当日就查抄了陈家所有产业,庄子。
那些外室姨娘全部遣散,陈家这事查起来也容易,他身上背的人命越多就越没活路。
公堂之上,陈老夫人还想将一切事情都推到陈夫人头上。
磕头高呼:“大人,求大人明察,我们陈家一贯是我那个儿媳妇把持着,我们哪里有什么权利屠村伤人呀?求大人明察。”
她说完又愤怒的指着陈夫人:“你说,这一切都是你个贱人做的,你这样害我们陈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看着对自己颐指气使,叫骂的如此难听的老太婆,陈夫人没当下反驳,反而是泪水打湿了眼眶。
她低低的笑出声,带着一种别样的畅快。
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交给身旁的衙役道:“我同陈家早就没关系了,陈杰给我的和离书在此。”
“什么?什么和离书?”
陈老夫人惊了,就连躺在地上装死的陈员外都在此刻竖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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