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英激动的样子，莫丹心里已经有了底，看来说中了这女人的心里，于是继续说道，“杨英，就算你不说，你以为其他女服务员不会说嘛，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因为你有病！”
莫丹并没有生气，淡淡一笑道，“因为你和她们不同，你还是孩子的母亲，如果你能够主动交代或者检举，从法律的角度不会对你做出多么严重的处罚，顶多拘留几天，可是如果你包庇罪犯，那就是犯法，不光你得蹲号子，你孩子以后的前途也会受到影响，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莫丹转头冲身旁的警察说道，“我们走吧，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好好考虑考虑……”
就在两人即将迈出审讯室门的时候，杨英从身后喊道，“等一下……”
莫丹嘴角浮现一抹笑容，转头看着她说道，“想清楚了……这也太快了吧……”
事实上，昨天晚上被公安抓进来的时候，杨英心里就十分忐忑，虽然孩子有老母亲带着，但从小到大，孩子一直没有离开她过夜，从昨天到现在，老母亲和孩子一定是心急如焚。
作为母亲，杨英没有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但她不想再给孩子以后的前途带来不好的影响。
听了刚刚莫丹的那番话，她终于想通了。
“能不能给我一支烟……”杨英说道。
莫丹转头冲旁边的警察说道，“去给她找烟……”
烟拿在手里，莫丹亲自给她点上，杨英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深深地吐了一口，“你说的对，我还是个母亲！但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绝对不能让我孩子知道我的事情……莫警官，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让我蹲监狱，我想回家看孩子……”
看着杨英苦苦哀求的眼神，莫丹心里也软了下来，“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只要你提供的信息对我们办案有用，很快就可以回家和孩子团聚了……”
“好！那我就一条一条说……”
听了杨英的供述，莫丹十分震惊，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竟然已经向上百个男人出卖了肉体。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个数字记得那么清楚……”莫丹问道。
杨英苦笑着摇摇头，“不怕你笑话，我们这些女人其实内部也很卷，每个人都在攀比，看谁睡的男人多，马志全在内部给我们搞了个KPI考核，排名靠前的，年终的时候，会拿到一笔可观的奖金，如果排名靠后的话，说明魅力不够吸引男人，就会被直接辞退，谁也不想放弃这个可观的收入……”
“这个混蛋！”莫丹气得一拳打在了桌子上，在她看来，马志全的做法是对女性赤裸裸的侮辱。
“用混蛋来形容他，其实是不够的，他简直就是该死！我们这里有个女服务，还在例假，就被马志全硬生生地送到企业老板床上，最后这个女服务员子宮肌瘤，不得已把整个子宮都切除了……”
莫丹愤愤道，“法律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渣的……我问你，你给哪些领导提供过那种服务，都有什么级别……”
杨英摇摇头，“不知道！马志全这个人很谨慎，根本不会向我们透漏那些领导的级别，不过从穿衣打扮来看，至少是县处级……”
莫丹眉头微皱，“最大的级别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杨英犹豫了一下，“上个月，我们几个女的被拉到了平口县碧池山庄，当时马志全亲自把我们送到房间，从他对这个领导的态度，还有这个领导的穿衣打扮和谈吐来看，应该不止是厅级……”
莫丹神色一变，她知道如果杨英没说谎的话，那将意味着什么。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莫丹问道。
杨英满脸得意的笑道，“那当然，睡的男人多了，我一看就能看出来，县级的素质都不是很高，有的甚至还爆脏话；这厅级的比他们好一点，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怪癖，而那天那个领导不一样，他竟然跟我们几个女的聊什么《万历十五年》，我们大部分连高中都没毕业，怎么可能听得懂他在讲什么，有两个听的快睡着了，还被他批评一顿，不过最后，还是把他睡服了……”
莫丹脸色一沉，一脸认真地看着杨英问道，“你还记得这个领导长什么样子嘛……”
杨英摇摇头，“这狗日的马志全，给每个人都准备了面具，我们互相根本看不到各自的长相……”
听到这里，莫丹眉头一紧，“马志全强迫了那么多女服务员，你有没有他的犯罪证据……”
“裤头子算嘛……他欺负我那天，把我的裤头子弄坏了，上面还有他留下的东西，，就在我家里床头柜里面，其实，我一直觉得总有一天，这混蛋肯定会被绳之以法，没想到这么快报应就来了……”
莫丹点点头，“好！那你带我们去你家一趟，顺便跟你孩子打声招呼……”
另一边，杨德海带人赶到了碧池山庄，当他要调取山庄监控的时候，竟然遭到了山庄老板的百般阻拦，还让人故意把录像盘给损坏了。
杨德海一气之下，便把山庄老板抓了起来，连同被破坏的录像盘，一起带回了江北。
第二天一早，一份急件通过机要渠道传到了江北市机要局。
当看到杨德海的调令出现在自己桌子上的时候，陈阳无奈地笑了笑。
行啊！你们牛比！但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就在这时，杨德海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太过分了！这干的是人事儿嘛！”
陈阳脸色一沉，厉声训斥道，“大早上的，你咋咋呼呼什么！”
“不是！这动作也太快了吧，我就去了一趟平口县，调令都来了，他奶奶的，刚刚还给我打电话，让我今天下午就去省厅报到！”
陈阳看得出来，杨德海这番表现是发自内心的，其实他又何尝不气愤，神色平静地说道，“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收拾铺盖卷儿走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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