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被噎住,一时不能言语。
她责怪虞乔不懂自己的苦心:“你现在嫁人了,翅膀硬了,将我这个母亲全然不放在眼里了,当年为了生你,我吃了多大的苦?费了多大的劲?”
“没想到你如今会这样没有良心,我听闻你受伤了立马上门来看你,却没想到你还是这副誓死和我对抗我态度,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这么对我!”
肖氏确实是吃了苦,但是造成她吃苦的人是虞明远,她不能将她吃的苦怪罪到虞乔的头上。
也不应该在虞乔幼年时需要她的时候对她置之不理,现在又来寻求弥补从前的母女之情。
世上本无破镜重圆,一旦毁灭的东西怎么都不可能恢复如初。
虞乔不想和肖氏多费口舌,和她说无数次,他都不会听进去,只会一味的阐述自己有多么的委屈。
“多谢母亲的关系,只不多我已经不需要了,我们日后还是做一对陌生的母女吧。”
肖氏气急,虞乔直接吩咐白露送客:“白露,送送太太。”
手腕,为了避免肖氏再念念叨叨,虞乔转身就走。
肖氏哼冷一声:“没良心的,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东西。”
白露朝着肖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太太,这边请吧,婢子送您出园。”
离开的时候,肖氏回头望了一眼溪园,眼里是掩藏总部胡总的哀伤。
在回府的马车上,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失声痛哭起来。
方妈妈轻声安慰道:“太太,您方才何必和姑娘怄气呢,若您能服个软,她也会服软的。”
这些年肖氏和虞乔之前的矛盾方妈妈都是看在眼里的,在早些年肖氏刚刚生产的时候,确实对虞乔有敌对之心,后来又怒其不争。
可是再后来,虞乔去芙蓉城的那两年,肖氏便会时常念叨她,对她思念的很,但有碍于面子,没有说出来。
虞老夫人派人寄回来的家书,肖氏看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在得知虞乔的病情有了好转,欣喜的开怀大笑。
她本以为虞乔回来之后母女两的感情会有所缓和,但这两人不愧是母女,一个的脾气比一个倔,关系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愈演愈烈了。
直到虞乔嫁人了,肖氏又开始念叨她了,还时不时的会派人去打听虞乔的生活。
肖氏弱弱的抽泣道:“我又何尝不想服软呢,只是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改变又怎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夫人,再难改也得改啊,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将来只怕姑娘不愿意认您这个母亲了。”
其实早就不愿意认了,只是肖氏一直都没有意识到,她认为虞乔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不管两人再怎么吵闹,她们终究是母女,这是一件恒古不变的事情。
肖氏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方妈妈,我会尽量去改的,下次再相见,我定不会发脾气了。”
方妈妈是肖氏身边的老人了,肖氏对于她的劝诫一般都是会听的,但肖氏的脾气火爆,之前方妈妈是不敢劝,现如今见肖氏又开始想着修复母女之情,她才出言。
见到肖氏应下的这么爽快,看来这次的决心要比以前大上许多。
肖氏刚刚回到虞府,守门的小厮便向她禀告:“太太,傅夫人来了,正在正厅中等着您呢。”
肖氏走去正厅,坐下道:“你今日怎得有空过来了?”
自从虞歆和虞乔都嫁人之后,肖氏在府中就感觉冷清的很,所以又和李氏之间恢复了关系。
对于之前的事情,李氏也主动的同肖氏道歉了,且虞乔也有了好的归宿,姐妹俩这么多年的感情,也就恢复如初了。
李氏愤恨道:“我若是再不出来散散心,在那个家中我只怕待得要喘不过气来了。”
自从上次虞盈给李氏出主意,让她尽快到官府办理寇娘的纳妾文书之后,寇娘就有了正正规规的身份,本以为从此以后寇娘便任由她拿捏了,但傅今颂当天就把寇娘的身契要了过去。
傅今颂虽然感谢她的宽宏大度,但是也没有因此与她亲近一些,反而是整日宿在寇娘的院子里。
寇娘有了正经的名分,傅丞相也没有说什么,还嘱咐李氏不要生事,安心打理府中事物就好。
她现在应当把重心放在傅时行明年的春闱上,没事多就吩咐厨房给傅时行做点好吃、营养的食品。
而对虞盈,她又恢复了以往的讨厌,虞盈也帮着李氏出了几次注意,可都没有讨到便宜。
她也是一时糊涂了,才会相信虞盈说的那些鬼话,她不过就是一个姨娘生的没见识的东西罢了,和寇娘所生的傅欢颜没有区别。
那个小丫头,在傅府中仗着傅今颂的宠爱跑来跑去的,实在烦人的很。
肖氏也是这样过来的,寇娘和傅欢颜便是当年的周姨娘和虞盈,所以她很理解李氏的感受。
“发生了何事?”肖氏问道。
李氏回答:“还不是那个寇娘,整日在我的眼前晃悠,看的我眼疼。”
肖氏刚刚在虞乔那里受了打击,现在也没有心思替李氏出主意,只道:“你应当要稳住心态,若是你急了,那才正中她的下怀呢。”
和周姨娘斗了这么多年,肖氏也是总结出了一些经验,很明显傅今颂对寇娘还是偏爱的,所以不管李氏如何做,他都会认为是李氏的错。
还不如什么都不做,就静观其变。
李氏是家中的主母,寇娘再怎么也不会越过她去,就算傅今颂有那个想法,傅丞相也是坚决不会允许的。
等到日后,傅时行有了功名,傅家就更没有寇娘母女的位置了,傅今颂只是一介白身,一朝傅丞相对傅时行的看中程度,傅家将来有很大的可能是要交到傅时行的手上的。
等到那时李氏想要怎么收拾寇娘都没有人能拦得住她,现在和她斗来斗去的,只会失了一个当家主母的风范。
李氏瘪嘴道:“我有何尝不知道呢?只是那贱人实在太碍眼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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