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阳一听这话,脸色骤变,连忙劝阻道:
“大小姐,您可千万不能莽撞行事啊!这件事非同小可,李亦玄若真是李霖,那他的武功必然深不可测,您若有个闪失,我如何向相爷交代?”
李静溪轻轻摆了摆手,笑盈盈地道:
“安啦安啦,屈叔叔,我自有分寸。”
说罢,她转身便走。
屈阳望着李静溪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担忧。
“她不会真是找李霖交手吧。这个女武痴!”
屈阳摇了摇头。
李霖要是李亦玄,就算是十个李静溪也不是他的对手。
虽然迈入八品,即是宗师,但是宗师也分好几个层次。
有下位宗师、中位宗师、上位宗师、大宗师等之分。
像是李静溪只能算是下位宗师。
而李亦玄那可是无限接近大宗师了。
这中位实力的宗师境的叶真人都被秒杀了,更何况下位宗师。
乾清宫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片肃穆而压抑的氛围。
高岑端坐于龙椅之上,闭目凝神,正在修行。
突然,于贺匆匆步入,低声禀报。
“陛下,宫外有紧急消息传来。”
高岑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抹不耐:“何事?”
声音虽轻,却足以让殿内之人感受到无形的压力。
“宫外传言,叶真人遭遇不测,已遭杀害。”
于贺的话语如同冷水浇头,让高岑猛然一震,眼中精光暴射,怒喝道:
“此言当真?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贺躬身,声音更低了几分:“据闻,此事与内阁及东厂有所牵连,但具体细节尚待查证。”
高岑闻言,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龙袍随风鼓荡,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李阳、李霖,他们竟敢如此大胆!叶真人乃朕之肱骨,岂容他人随意加害?莫非他们真要谋反不成?!朕要罢了这两个人的官职和一切职务。”
愤怒之下,他竟生出罢免二人官职,严惩不贷的念头。
于贺却并未立即附和,而是跪倒在地,语气中既有坚定也有无奈:
“陛下,微臣斗胆直言,他们此举虽有过激,却并非意在谋反。叶真人之事,实乃朝中众人见陛下沉迷于旁门左道,国库空虚,民生困苦,故而痛下决心,欲以此警醒陛下,匡扶社稷。”
“大胆!”
高岑怒不可遏,一巴掌重重甩在于贺脸上,声音震得整个乾清宫都为之颤抖:
“你这狗奴才,也敢替他们狡辩!朕岂是昏庸无道之人,岂会不知民间疾苦?是不是被他们收买了?”
于贺被打得左脸瘀青,却依旧跪得笔直:
“陛下,微臣忠心可鉴,所言句句属实。”
“微臣没有收他们半点好处!而是出自赤诚之心!”
“陛下对叶真人的宠信,已致国库空虚,民生凋敝。”
“修宫殿、赐赏无度,短短几日便耗费六百万两银子,宫中月例都难以为继。”
“修宫殿征发民夫,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微臣恳请陛下,以国为重,以民为本,清醒过来吧!”
高岑怔立当场,默然无语。
他没想到一直被他视作应声虫,没想到今天说出了一番大道理。
一时间,乾清宫内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呼啸。
高岑终于缓缓吐出一口长气,神色间多了几分疲惫与无奈,摆了摆手,道:
“罢了罢了,宫殿停止修建吧,给宫人们按时发放月例,以解燃眉之急。”
于贺闻言,连忙叩首,声音中满是激动:
“陛下圣明,此举定能安抚民心,重振朝纲。”
高岑的怒火并未完全平息,转而冷冷地道:
“至于李阳、李霖这两人,朕岂能轻易饶过?于贺,你即刻替朕拟一道圣旨,务必将他们二人骂得狗血淋头,让天下人皆知朕之不满!”
于贺连忙应承:“奴婢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高岑的眉头依旧紧锁,显然心中的怒意未消,再次发话,语气更加严厉:
“不仅如此,朕还要停发他们三年俸禄,连同爵位赐俸也一并停了,让他们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于贺深知陛下心意已决,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道:
“奴婢明白了,即刻去办。”
夜色已深,于贺手持圣旨,匆匆离开了乾清宫,分别前往成国公府和东厂,传达陛下的旨意。
当于贺来到东厂时,夜色已深沉如墨。
陈象匆匆迎了出来,脸上满是诧异:
“于公公,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于贺面色凝重,简短地说明了来意:“李公公何在?我有紧急旨意需传达。”
陈象闻言,神色一黯,低声答道:“督公他……受伤了,至今未醒。”
于贺闻言,心中不禁暗自唏嘘,却也知此刻不是感慨之时,便道:
“既然如此,也挺好的,这圣旨骂人可难听了。你且代督公接旨吧。”
“陛下知道叶真人死了?”陈象低声问道。
于贺点点头,道:“嗯,接旨吧。”
陈象连忙跪倒在地,双手高举过头,恭敬地接过了圣旨。
于贺的声音回荡在小院子内,将李霖的过失一一列举,言辞之犀利,几乎是将李霖骂得体无完肤,狗血淋头。
陈象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双手紧握成拳,额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愈发苦涩。
待于贺宣读完毕,陈象终于忍不住低声感叹道:
“陛下这圣旨,骂人可真是……难听得紧。”
于贺收起圣旨,目光复杂地看了陈象一眼:
“陛下没有直接罢免李公公的官职,已是法外开恩。骂一顿,少不了几两肉的。”
陈象闻言,默默点头:“我明白了,多谢于公公提醒。”
随后,于贺话锋一转,关切地问道:
“李公公怎会突然受伤?此事与叶真人之死可有关联?”
陈象叹了口气,回答道:“还不是为了对付那叶真人。李公公亲自领命,本想一举擒获,不料那叶真人武功高强,一番激战后,督公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至今仍在昏迷之中。”
于贺闻言,眉头微皱,语气中多了几分忧虑:
“原来如此,那伤势可严重?是否需要宫中医官前去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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