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元站起身,向李霖深深一揖,道:“多谢李督公信任,皇甫元定不负所望。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李霖道。
“请问皇后是否平安生产?”皇甫元问道。
“是男孩,母子平安。”李霖答道。
皇甫元的眼神露出了希冀的光芒,微微泛着泪光,点了点头,道:“多谢!”
说完话,皇甫元拱手一礼,转身离开。
李霖回以一礼,目送皇甫元离去的背影。
贺冰目送皇甫元离去,眉头紧锁,转身对李霖说道:
“督公,咱们是不是放虎归山了?万一他……”
李霖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坚定:“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皇甫元若能平息边军之乱,对大夏而言,是幸事一件。况且,他有他的道义,我们也有我们的职责。”
说着,他话锋一转,转身对贺冰吩咐道,“你去把赵缺、贺宽、李煌、徐兵速速叫来,我有要事相商。”
贺冰虽心有疑虑,但见李霖态度坚决,只得领命而去。
不久,正厅内灯火通明,赵缺、贺宽、李煌、徐兵四人匆匆而至,神色各异,但皆透着几分凝重。
赵缺上前一步,抱拳道:“督公有何要事,尽管吩咐。”
李霖环视众人,沉声问道:“目前我们还能调动多少兵马?”
赵缺迅速回答:“启禀督公,除了戍卫皇宫的六千人外,今日何舟已率六千人护送内阁阁老及文武百官前往码头。我们手中尚余一万八千人,但京城防务紧要,至少需留一万人驻守。因此,最多可调动的兵马是八千人。”
李霖微微点头,略一思索,道:“那就将这八千人全部调动给我。不过,赵缺,你可有办法再增援一些兵力?”
赵缺略一沉吟,道:“督公,我可尝试与兵马司的屈阳大人沟通,或许能借调他们的三千人。如此一来,我便能抽调出一万人供您调遣。”
李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也好,只能辛苦一下屈阳了。”
兵马司的兵马不多,能派上用场的也只有两三千人而已。
随后,李霖猛然站起身,厉声道:
“赵缺,我先加封你为雁翎军副统领,与监军贺宽一同镇守京城。京城乃我大夏心脏,绝不能有半点闪失!你二人务必竭尽全力,确保万无一失!”
赵缺与贺宽闻言,脸色一凛,急忙跪下,齐声应道:“遵命,督公!我等定不负所托,誓死保卫京城!”
厅内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而庄严。
李霖目光一转,看向了李煌和徐兵,道:
“李煌、徐兵,你们带着神机营第一营、骑兵营第二营、步兵营第一营、第三营随我前往码头,迎接圣上灵柩归来,并且必定是一场苦战,希望你们为了大夏,竭尽全力。”
两人目光一凝,急忙下跪行礼,道:“我等必然不负重托。”
李霖点了点头。
雁翎军设有神机营、骑兵营、步兵营。
每个营约两千到三千人。
四个营的兵力差不多一万。
而战斗力最强的便是李霖新组建的神机营,不仅配备了火铳,还有火炮。
不过神机营很少展示过自身的实力,外界也不得而知。
而李霖目前的资源也只够组建两个神机营,神机营二营驻守京城,一营随他出征。
中午时分,阳光正烈,金色的光辉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使得春日显得有几分燥热。
李霖率领着麾下一万大军抵达了码头,军容整肃,士气高昂。
码头边,李阳身着朝服,面色凝重,与一众文武百官静静伫立,已等候多时。
李阳见李霖到来,连忙迎上前去,低声问道:“李督公,今日你带来多少兵马?”
李霖答道:“两万精锐,皆已整装待发。”
李阳闻言,捋了捋胡须,眉头紧锁,望向远方,语气沉重:
“可是,据探子来报,赵离那贼子已率五万禁军压境,你看那边……”
顺着李阳手指的方向,只见河对岸,尘土飞扬,战旗猎猎,宛如一片黑色的海洋汹涌而来。
其中最为醒目的,便是那镶嵌着金凤图案的太皇太后凤辇,在众军簇拥下显得格外威严。
“我虽然已下令拆除了几座关键的木桥,但敌军若真想渡河,架设浮桥不过是时间问题。”
李阳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对局势的担忧。
李霖目光如炬,语气坚定:“首辅大人请放心,我李霖誓死也要保护好陛下遗体和诸位大人的安全。两万将士,虽众寡悬殊,但定能以一当十,誓不退缩。”
李阳闻言,忧虑未减,又问道:“我听说你将皇甫元那老贼放走了,这岂不是放虎归山?万一他带着三万边军反戈一击,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李霖轻轻摇头:“我见皇甫大将军心系大夏,忠心可鉴,便放他离开了。我相信他此番出城,定能尽力劝退边军,即便不能全退,也能为我等减少压力。”
李阳眉头紧拧,显然对此仍存疑虑:“那老贼狡诈多端,岂能轻易相信?”
李霖微微一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夏正值多事之秋,需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
李阳长叹一声,也不再说什么了。
一个时辰悄然而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氛围。
这时,突然有人高声喊道:“你们看!船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水面上,几艘巨大的官船缓缓驶来,船帆上绣着繁复的皇家图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而那条船挂着白幡,显然是皇帝的灵柩所在。
随着船只的逐渐靠近,所有人的心都被紧紧揪起。
码头上的氛围变得愈发沉重而哀伤。
李阳率先跪倒在地,朝服之下,身躯微微颤抖,泪水沿着他沟壑纵横的脸庞滑落。
文武百官见状,也纷纷效仿,跪成一片。
嚎啕大哭之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空旷的码头上空,悲怆而庄严。
李霖也带领麾下将士也跪了下来,以迎接皇帝灵柩的归来。
阳光照耀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却似乎也无法驱散这浓重的哀伤与紧张。
终于,船只靠近岸边,稳稳停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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