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装晕的事实已经被那位孟太医发现了吗?
早知道一进帐中,她就及时醒来了。
路清清还想保持锻炼成果,晚上实在不愿喝这么甜的东西。但她骑虎难下,不得不任由小桃将这满满一碗盏红糖水喂她喝完。
在喝到最后一勺的时候,她终于绷不住了,轻咳了几声。
“咳咳。”
路清清缓慢地抬起鸦羽似的睫毛双眸微微张开缝隙。
配合她演出的小桃和二喜一脸惊喜。
“皇上!小主醒了!小主醒了!”
刚才一直阴沉着脸的李玄盛,此刻面色终于恢复如常。
他急忙凑到路清清面前,爱怜地捋了捋她脸侧的青丝。
“清清!你终于醒了!可把朕担心坏了!”
路清清因为犯困眼眶有些湿润,与此情此景相得益彰。
她皱了皱鼻子,准备开始飙戏,声音开始呜咽。
“皇上……”
“没想到臣妾的父亲母亲,居然……居然……”
她边说着,眼角又挤出了两行清泪,将眼尾的红晕浸润得极为好看。
李玄盛也随着她一起心痛。
他自小便没了生母亲,深知甚至失去至亲的痛苦。
他拿起丝帕,轻轻地为路清清拭去眼角的泪水。
“清清别难过。”
“你父母的在天之灵,定然也希望你在人间能过得喜乐无忧。”
路清清赶忙抓住李玄盛拿起的丝帕,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她得赶紧把泪珠擦干,不然再过一会儿她可就憋不出眼泪了。
这时,路清清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担忧地问道:
“皇上,刚才那位自称是臣妾妹妹的女子,现在何处?”
这么长时间,李玄盛坐在营帐内,一直没有允许贤妃和徐官女子进入营帐等待。
一是他深知自己一看到路清清就控制不住情绪,若是其他嫔妃在场,难免有损自己皇威。”
二是路清清还未清醒,需要静养,这么多人挤在帐中难免吵闹。
“何庆,让帐外众人进来吧。”
众人鱼贯而入。
贤妃面色不悦。她最烦看见联系地和路清清卿卿我我的样子。李玄盛将路清清抱进帐内时,她看在眼里,心中就如同火燎一般,直骂路清清矫揉造作。
而徐明儿脸上却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在宫里时,路清清每天都健身锻炼,她不是不知。这个机灵鬼的身子好得很,怎会情绪一激动就晕倒了呢?
只怕是金蝉脱壳之计策。
那位自称是路清清妹妹的路盼盼,进入营帐后也不敢起身站着,依旧是小心翼翼地俯身跪在地上。
这么多人围着,路清清就算要问那宫婢点什么也不方便直说,只好拿着丝帕再次掩面,做出一副泫然而泣的模样。
“皇上,臣妾想与这位妹妹单独呆一会儿,好好聊一聊家里的事情。”
李玄盛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亲姐妹相见,这么多外人在场,说起体己话来确实不方便。
纵使他对路清清的身体还不放心,但依旧选择尊重她的意愿。
他从榻上起身,还恋恋不舍地帮路清清掩了掩被角。
“那朕先回去了。”
“纵使是姐妹相认,也别聊的太晚,你刚刚恢复,记得好好休息。”
李玄盛走后,贤妃也跟着他一同离去。
原本徐明儿应与路清清同住,出了此事,便由李玄盛做主,另外安排了一顶帐子供徐明儿居住。
此时,营帐内只剩路清清、二喜、小桃和那个自称是路盼盼的宫婢。
除了路盼盼,剩下的都是自己人,路清清也懒得再装下去了。
她从榻上起身,眼神睥睨冰冷,缓缓说道:
“现在没有旁人,老实说吧,你接近我到底是什么目的?”
谁料那个自称是路盼盼的女子,却忽然强硬起来,一改方才伏低做小的姿态,直了直腰杆,跪坐在路清清面前,目光如炬。
“姐姐说的这话好没良心!”
“你自小进宫,不记得我这个妹妹也情有可原。”
“我虽然是来投奔你,但也不是个没有骨气之人!大可不必将话说得如此难听!”
路盼盼撕下面具,把话说开,反而赢得了路清清的欣赏。
哟呵,还挺有骨气,倒像是自己的做派!
“你说是我妹妹,却一直没有拿出证据,这让我如何相认?”
路盼盼这时才开口说道:
“方才外人众多,我为了你的清誉着想,在外面不便开口。”
“如果我所说不错,姐姐你腰上三寸有一片红色胎记。”
路清清听罢心头一惊。
这女孩所说的果然不错!她腰间的胎记,只有李玄盛、二喜和小桃知道。
若不是原主的亲生父母告诉眼前的这位女子,她又怎会得知?
看来,路盼盼所言非虚。
她震惊之余,赶忙起身下榻,亲自将跪在地上的路盼盼扶起。
“对不起,盼盼。”
“让你受苦了。”
路清清话音未落,路盼盼便一头扎在她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还不时地用小手捶打她的肩头。
“姐姐……姐姐……”
“我好苦啊,终于找到你了……”
路清清就这样跪在地上一直抱着她,她哭得那样伤心,泪水都打湿了路清清肩头的衣衫。
她轻轻抚摸着路盼盼的头,嘴中喃喃道:
“别伤心了,我一定照顾好你,不再让你受苦。”
路清清暗下决心,这是原主留在世上唯一的亲缘,她要替原主担好这份守护她的责任。
深夜,两姐妹一起躺在榻上悄声细语。
路清清哭着笑着,向她诉说了好多从前的故事,这让路清清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世有了全貌认知。
说着说着,路盼盼眼中含着泪水,昏昏沉沉睡去。
路清清在黑夜中望着与她有五分相似的侧脸。
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真好!若是日后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便教她的孩子唤盼盼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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