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苏平河忽然放声大叫起来。
段长暮无奈地瞄了她一眼:“胆这么小的吗?”
“不是啊,这也太酷炫了吧!!!”苏平河眉目乱飞,激动得语无伦次,就差没在屋顶上跳舞了。
“酷炫又是个什么意思?”段长暮双肘抱胸打量着苏平河,所以他总觉得这人最近奇奇怪怪吧,连说的话都时常叫人觉得莫名其妙。
苏平河仍旧沉浸在激动中无法自拔。
有没有搞错!叫她怎么不兴奋!这可是反牛顿力学的轻功唉!是她从前只在影视剧中才能看到的场面啊!
“我多久才能学会这个本事?”苏平河期待地开口问道。
段长暮一副不忍心打击她的模样笑了笑:“你估计难呢……你吃不了这个苦。”
“你怎么知道我吃不了苦?”
“你看上去就娇里娇气,不像个男人。”段长暮随口说道。
苏平河心里咯噔一下,不自然地移开了眼神:“瞎说什么,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段长暮笑了笑没说话,眼神里满是戏谑。
苏平河见他这样,禁不住恼羞成怒地上去推他:“你是不是故意嘲笑我长得娘?”
没想到段长暮站得稳,苏平河推他没推动,反而自己重心不稳往后一仰!
苏平河当时脑中就只有两个字:完了。
段长暮带她飞身而上的这个屋顶是整个灵泽府最高的一个阁楼顶,这要是摔下去,就算侥幸不死也得断胳膊断腿吧?
眼看她就要滑到屋顶边沿,即将摔落之时,段长暮又是一个飞身,伸手稳稳拉住她,往自己怀里一带,两人霎时紧紧抱在了一起。
苏平河一时间心如擂鼓,劫后余生地望向近在咫尺的段长暮。
段长暮脑中亦是一片混沌,只记得此刻皓月当空,怀中这个人的脸莹润如玉,双眼闪亮似繁星,叫人无论如何都移不开眼。
“乱动什么?不要命了?”段长暮低头看她,哑着嗓子问。
苏平河好容易平复下自己的心跳,抬头朝段长暮灿烂一笑:“多谢你啊,段长暮,这回算我欠你的,抵消一百两怎么样?”
“你的命就只值一百两?”段长暮哭笑不得道。
“我的命……”苏平河忽然想到她先前说自己的买命钱是一千二百两,不免哭丧着脸问,“那是要全抵了的意思?”
“罢了,你往后少给我惹事就行。”段长暮轻笑一声,带着她又飞了下去。
直到双脚落在实地,苏平河才意识到自己跟段长暮未免靠得太近了,赶忙推开他,四处张望着说:“也不知道熏风的牛肉面做没做好。”
“成日脑子里不是吃就是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我的帕子可绣好了?”段长暮与她一同往书房走,又突发奇想地随口问道。
苏平河想到此事又是一个头两个大:“我学着呢……”
“这可不是一桩小事,”段长暮催促道,“今天你长姐见我的态度你也瞧见了,可别真到那一日,你帕子还没绣好。”
苏溪宁今天见到段长暮那眼底的情意几乎要满溢出来,苏平河又何尝没瞧见?
念及此,苏平河叹了口气道:“知道了,我一定尽快。”
熏风很快送来了牛肉面,托盘里还另外放了一个小点的空碗和两双筷子。
苏平河本想先把牛肉挑出来放到空碗里给段长暮,没想到段长暮却拿过筷子从她碗里夹起牛肉直接送入了口中。
吃完牛肉,又觉得不过瘾,还撩起一筷子面条尝了尝。
苏平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跟别人抢东西吃更香?”
段长暮白了她一眼没说话,又吃了一筷牛肉。
苏平河这下有点着急了,心想可别全被段长暮吃了就轮不到自己了,赶忙埋头加入到争夺牛肉的大赛中去。
——这要搁刚穿来那会,苏平河做梦都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跟段长暮同吃一碗面。
当然,两个人抢着吃确实要比一个人更香些。
吃完面条后段长暮嘱咐望舒将苏平河送回相府,临别时他想了想,还是叫住了苏平河:“这段日子我就不去书院了,我得在府上准备会试……习武的事,等你身子恢复好了,可以叫扶光带你来找我。”
苏平河愣了愣,她没想到学霸在考前也会这般用功,但还是报以甜甜一笑:“祝你旗开得胜,早日状元及第。”
段长暮朝她点了点头,目送她上了马车。
苏平河刚回府便瞧见了蒋嬷嬷。
“二少爷,二夫人请您过去呢。”
“这么晚了,嬷嬷可知道姨娘找我所为何事?”
蒋嬷嬷摇摇头:“今日是二夫人和大夫人同乘一辆马车回府的,约莫跟大夫人有关。”
苏平河心里百转千回,也顾不得更衣,赶忙去了沈氏院子。
沈氏果真还未安歇,连发髻都不曾解掉,只是取了满头的珠钗耳饰,无端显得年轻了几岁。
“平河我的儿,快过来坐。”沈氏一见苏平河便招呼她过去,帮她取下披风,又暖了暖她的手道,“手倒是挺暖和的,你这件雪狐大氅哪里来的?看样子很是保暖。”
“是段长暮的。”苏平河不在意地答道。
听苏平河这般熟稔地直呼其名,沈氏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你跟这个段公子关系很亲近吗?”
“现在看来,算得上是朋友吧。”苏平河注意到沈氏担忧的神色,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你可知道你长姐对他的心思?”沈氏问道。
苏平河恍然大悟:“姨娘原来是为这事叫我过来?姨娘想要为他二人做媒?”
“怎么会?”沈氏连连摆手道,“你母亲觉得段公子这人太过傲慢无礼……我也这么感觉的。”
苏平河放下心来,要是沈氏非让自己撮合段长暮和苏溪宁,她还得想想怎么拒绝比较委婉呢。
“那正好啊,段长暮也瞧不上长姐,这不是皆大欢喜嘛。”苏平河坐在沈氏身侧,顺手给她捏着肩颈道,“长姐再怎么痴缠,到底拧不过母亲,姨娘又有什么可担忧的。”
“段公子……为何瞧不上大姑娘?”没想到沈氏却反而更焦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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