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河有些无奈,怎么突然叫她做起裁判来了?
这两人针尖对麦芒的,难道不是为了段长暮吗?关她苏平河什么事?
“两位小姐莫要因此伤了和气。”苏平河起身当起了和事佬,“我听着感觉也就是一些小事,我们就此略过吧,继续吃饭。”
谁知段长暮却率先站起了身:“我吃饱了。”
苏平河心想你走就走吧,正好你这人性情古怪,走了我们还自在些。
没想到段长暮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平河:“你跟我一起走。”
苏平河一脸莫名地眨了眨眼,左右看了看,伸出手指着自己问:“你是在跟我说吗?我为什么要走?我又没吃饱。”
“让你走你就走,少废话。”段长暮冷冷瞪了苏平河一眼,挪开椅子就往外走。
苏平河本想硬气一把不予理会,但不知怎的,一双腿就跟着了魔似的站了起来。
楚怀夕见状拽住她:“你真要跟他走?”
“我看他那神色,好像找我有事……你们继续吃吧,我就先走了。”
苏平河眼角余光看到段长暮已经打开门走出了雅间,叹了口气拂开楚怀夕的手,认命地跟上了段长暮的脚步。
段长暮似乎对苏平河乖乖跟上来一事颇为满意,甚至放慢了脚步在楼梯上等她并肩而行。
“好好的干嘛说走就走?有什么要紧事吗?”
“傻子,没看里面差点都为你打起来了吗?”段长暮伸手轻推了一下她的额头。
苏平河一头雾水:“什么?谁?为了我打起来?为什么?”
“自己惹的桃花债自己倒是撇得干干净净。”段长暮无奈地摇了摇头。
黄掌柜见两人要走,赶忙追上来问:“二少爷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不是,我有点急事要先走,饭钱先记在我名下,回头我叫南星跟你结。”
“二少爷怎么一家人还说两家话?自家酒楼记什么账?”黄掌柜将两人送至门口,“二少爷慢走!”
苏平河朝他摆摆手,跟着段长暮爬上了马车。
一直到在马车上坐定,苏平河才微微理清段长暮的意思,当即就哇哇大叫起来:“段长暮,你刚刚是说,宛怡郡主和楚小姐因为我才争吵不休的?”
段长暮闭上眼睛,满脸无言以对的神情。
苏平河摇头道:“不是的段长暮,不可能,她们明明喜欢的都是你啊!”
段长暮睁开眼睛看向她:“我有眼睛我会看。”
“事实就是你可能没谈过恋爱,什么都不懂,所以看错了!”苏平河急急解释道,“她们怎么会看上我?我跟你有可比性吗?”
“我比你好?”段长暮突然凑近苏平河,凤眼一瞬不瞬地盯紧她,连鼻尖都几乎要贴上她的,“好在哪里?”
苏平河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这人简直是妖孽!
这么俊美至极的五官,这么蛊惑人心的声音,就这么直勾勾地摆在自己面前,简直叫人难以招架!
苏平河别过头去瓮声瓮气地答:“你长得比我好看,个子比我高,学识比我优异,功夫也比我高强……只要人家姑娘不瞎,肯定会选你……”
“那么你呢?”段长暮又问,气息喷洒在苏平河的面颊上。
——真是要命,他还是离得这样近。
谁能抵挡得了一个颜霸这么近距离地盯着自己?
苏平河早已大脑一片空白,连他的问题都听不清楚,慌不择路地问:“我什么?”
“你若是个姑娘,也会选我吗?”
段长暮压低声线,一字一顿地问了出来。
轰!
苏平河只觉得自己一瞬间连呼吸都静止了。
他在问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问?!
难道他察觉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苏平河捏紧自己微微发抖的双手,佯装好笑地开口道:“段长暮,你这人怎么这么双标?平日里教育我的时候就说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不要白白浪费时间。
“轮到自己了,竟能问出这样没有意义的话来……
“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让我假设自己是姑娘做什么?根本不成立。”
段长暮闻言沉默半晌,终于是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也是,问你有什么意义。”段长暮若有所思地叹息了一声,“你终究是个男人……”
一路沉默。
两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直到马车停下来,苏平河才知道段长暮已经把自己送回了苏府。
“殿试还有些时日,明日我就来接你去学骑马。”段长暮没有下马车,掀开车窗帘朝跳下马车的苏平河道。
苏平河回头看他:“你不用准备殿试吗?”
“不用。”段长暮说完便放下了帘子,示意望舒继续驾马车离开。
苏平河看着马车远远离去,心里一时五味陈杂。
想到姜晚意看自己的眼神,不免有些怪异,连带着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定是段长暮猜错了。
姜晚意对她肯定就仅仅是单纯的友谊和欣赏,毕竟他段长暮才是姜晚意的官配。
想到明日要跟段长暮去学骑射,苏平河又有些紧张和期待。
她还从未射过箭骑过马呢,更别提在马背上射箭了。
就这样心神不宁地度过了一晚,段长暮果真一大早就派望舒来接她了。
“我穿成这样适合骑马吗?”
下了马车,苏平河还没来得及注意自己周遭的环境,只顾转圈展示着自己的骑装。
骑装是暗红色的,袖口和腰间都紧紧勒住,下摆不似一般的直缀那么长,裤装也较平时贴身许多,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几乎露出了大半截。
段长暮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番:“穿着骑装显得更瘦了。”
尤其是那腰,细得都快没有了。
苏平河扁扁嘴问:“不好看吗?我自己瞧着感觉挺合身的啊。”
段长暮又朝她看了一眼,见她头发被高高束起到头顶,只拿同样暗红色的发带系着,趁得一张莹白如玉的脸越发小得可怜。
这么瞧着她,段长暮心里又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烦乱,只好默不作声地翻身上马,朝她伸出了手:“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马骑得好才是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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