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原本以为自己喜欢的会是周书越那样温柔正直的人,每每见到周书越,也总是心里暖洋洋的。
可现在两相一对比才知道,跟对周书越的那点好感比起来,她对段长暮的心动,开启的简直是疯狂模式。
她真的要完了。
她现在一想到段长暮有朝一日会娶姜晚意,竟然会心痛得无法忍受。
然而眼下更糟糕的是,姜晚意竟然不想嫁给段长暮,而是想嫁给她!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错综复杂的感情线?
苏平河唉声叹气,辗转难眠,翌日又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值了。
姜翌辰见段长暮和苏平河之间气氛诡异,苏平河脸色难看至极不说,段长暮的嘴上竟还挂了彩,忍不住将苏平河拉至一边问:“你们昨天打了一架?”
苏平河轻咳一声:“没有啊……我怎么敢打他?”
“那他的嘴怎么破了?”姜翌辰余光又瞄了段长暮一眼,嘴上那伤口也太醒目了一点。
苏平河没敢吭声,段长暮倒是施施然地走了过来:“无妨,被只小猫咬了一口罢了。”
“什么?”姜翌辰吃了一惊,“你还养猫了?”
“嗯。”段长暮似笑非笑地睨着苏平河,“养了好些年了……最近很不安分。”
“那可能要打一顿才能听话呢。”姜翌辰顺着说,“我姨娘养的那只狸花猫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段长暮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仍旧似有若无地扫在苏平河身上:“那我可舍不得。”
苏平河背对姜翌辰,抬头瞪了他一眼,又飞快低下了头。
“晚意昨晚回去哭了好久……平河,你究竟作何打算?”姜翌辰受了姜晚意的嘱托,还是拐弯抹角地想打探苏平河的主意。
段长暮却开口道:“你回去叫晚意趁早死了这份心,苏平河不可能娶她的。”
姜翌辰愣了愣:“为什么?平河不娶晚意,难道是因为你?”
苏平河眼观鼻鼻观心,在一旁装鸵鸟不说话。
“就当是为了我吧。”段长暮冷声道,“总之,我不同意他二人在一起。”
“那……你的意思是,晚意还是得按原计划嫁给你?”姜翌辰心里有些纳闷,段长暮先前分明是不同意娶姜晚意的,怎么忽然又变了想法?
段长暮沉默半晌,看着苏平河耷拉着的脑袋说:“先这么着吧。”
苏平河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虽然她嘴上劝段长暮应承下这门婚事,好替自己解围,但真听到这话从段长暮嘴里说出来时,心里还是闷闷地有些喘不上气。
姜翌辰仍旧有些担心:“你愿意娶晚意,我们镇国公府上下自然都是喜闻乐见的,只是晚意性子倔,我怕她会想不开。”
“我不会逼她。”段长暮的心里也有些烦躁,“婚期可以等她想通了再定。”
姜翌辰这时候心里隐隐觉得怪异,总觉得这三人之间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眼下段长暮的深情人设还是打动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听说后,心里对段长暮满怀歉意,而对姜晚意的不满则是更加明显。
“你休要再闹了,安定侯这样的人物,对你这般包容,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氏因为姜晚柔坏了名声一事,对姜晚意恨之入骨,又见镇国公为姜晚意求了这么一桩好姻缘,心里更是嫉恨不已,见状反而向着姜晚意说话:“安定侯再怎么好,晚意心里没有他,国公爷又何必强求呢?”
“这桩婚事是圣上首肯的,安定侯也并无异议,只差换庚帖定婚期了,”镇国公沉声道,“总而言之,晚意此生除了嫁给安定侯,绝无再嫁旁人的可能!”
姜晚意闻言脸色一片惨白,踉跄了两步,跌坐在圈椅上,捂着脸低声抽泣起来。
镇国公见她这样,气愤不已地拂袖而去:“不识抬举的东西!”
虽然姜晚意闹着要嫁给自己的事,最后还是被段长暮出面暂时摆平了,但苏平河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而且她跟段长暮之间的关系变得越发微妙。
她总觉得段长暮看着自己的每一个眼神都意味深长,偏偏又没有勇气去质问他。
只好每日尽可能地避免跟他单独相处,除了当值,基本不跟他见面。
段长暮自然也意识到了苏平河的逃避:“明日休沐,你有什么打算?”
“难得休沐,我要去铺子里看看,成衣铺的秋装快要上了,方便面店最近在城南和城西都开了分店,我都还没去看过呢。”
苏平河故意营造出一副很忙的样子。
段长暮欲言又止地看着她:“那你去忙吧,得了空我再找你。”
苏平河其实也没有骗段长暮,她确实因为每日当值许久没有去铺子上视察过了,但明日休沐却是跟楚怀夕约了一道去听戏。
毕竟上回见面时就答应过楚怀夕的,她也不好意思一推再推。
名苑茶艺楼最近的新戏是苏平河以苏宴海为原型刻意创作的,因为接地气,又跟苏府秘闻相挂钩,甚至比当年的《九世》还要卖座。
好在楚怀夕提前定好了雅间,苏平河虽然姗姗来迟,但并没有在门口久等,刚下马车就被小二迎了进去。
楚怀夕紧张兮兮地在雅间里等苏平河,见她推门而入,脸上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平河,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戏都快开场了。”
苏平河寻了椅子坐下,笑眯眯地说:“左右是我写出来的戏本,就算来晚了也没什么。”
楚怀夕虽然早就知道名苑茶艺楼近几年的几出好戏都出自苏平河之手,但还是颇为感兴趣地打探道:“这出《孽缘》当真写的是你二叔的事?”
苏平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会承认,一是因为她在楚怀夕面前无需遮掩此事,二是因为她本就想把苏宴海与苏府闹掰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你二叔真是太狠毒了。”楚怀夕死死盯着台上扮演苏宴海角色的人道,“难怪苏平川打小也是个坏种。”
苏平河冷笑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作恶多端,迟早会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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