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河本就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段长暮,又骤然经历了周书越一事的冲击,整个人被万千思绪砸得懵了神。
因此她压根也没发现,此刻段长暮的脸色有多难看。
“你跟周书越怎么回事?”
苏平河还是懵懵的,一脸莫名地看向他:“什么怎么回事?”
“你们一副互相为了对方自我牺牲的架势,连你妹妹都看不下去了!”段长暮的声音里满是怒气,“你怎么半点都不安分?到底要蛊惑多少人的心?”
苏平河感受到了他的怒意,但又觉得莫名委屈:“我何时蛊惑过任何人?”
段长暮伸出手去钳住她的下巴:“是啊,你什么都没有做……大约是这张脸自己无端惹的祸。”
苏平河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里满是侵略,语气还带着一种阴鸷的狠劲。
“苏平河,你喜欢周书越吗?”段长暮忽然这么问。
他看得出来苏平河在面对周书越时,跟与其他人相处时完全不同。
苏平河眼底一瞬间的犹豫彻底刺痛了他,不等她回应,他又一把扣住她的后腰,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他下意识不想听到那令他魂牵梦萦的嘴唇里,说出叫他不爱听的话。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每次段长暮的吻都这么突如其来,苏平河又一次石化了……
这人怎么动不动就这样?
约莫是酒精的作用,苏平河此刻昏昏沉沉,觉得自己犹如溺水的人,几度呼吸不上来,只能本能地回应着段长暮。
段长暮似乎对她这回没有挣扎的反应很是满意,扣住她后腰的手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安抚着,甚至停下来轻啄了一下她的嘴角:“真乖。”
苏平河迷离地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忽闪忽闪,煞是迷人。
段长暮没忍住,又深深吻了上去……
许久之后,他才辗转离开她的唇,捧住她的脸,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暗哑。
“不是梦。”他的眼底满是情动。
苏平河虽然晕乎乎的,但还是下意识地问:“什么?”
“我说,灵镜寺那晚,不是梦。”
苏平河瞳孔猛地放大,一下子就想起了在灵境寺和段长暮同床共枕的那一晚。
她还一度以为自己意淫和段长暮亲吻了……
“你竟然那时候就……?”
段长暮低头看她,双眸深如古井:“那次真不怪我……你一个劲地往我怀里钻,谁能挡得住?”
苏平河惊诧不已,周身都是他热得发烫的男性气息,心跳声更是疯狂,几乎要把自己的耳膜都给震裂。
“你乱说……”
苏平河现在感觉自己不光是脸,连浑身都滚烫发热,像煮熟了一般。
段长暮注意到她原本只是面颊微微染上几分酒后的坨红,随着他的不断靠近,那团粉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耳后蔓延,渐渐染上了白皙的脖颈,再往下被衣裳遮住,他看不到,也不太敢去看。
光是想想,都叫他心潮澎湃。
他从未见过世间有哪个男人能像她这样。
连害羞起来,都要了人命。
他情不自禁地屈指轻触她绸缎般的面颊。
——便是这样的肌肤触感,他也不敢相信,竟然会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
她全身都会是这样叫人欲罢不能的触感吗?
他这么想着,呼吸渐渐加重。
“平河……你想了这么久,可想明白了?”段长暮仍旧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哑着嗓子问,“准备何时答应我?”
苏平河只能听见自己的胸腔内,那近乎疯狂的剧烈心跳声,一下一下在敲击着她的神经。
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诱惑着她,促使奋不顾身地去飞蛾扑火。
然而她还是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收敛了心神。
“我早说过……我们不可能。”
段长暮深深凝望着她,漆黑的双眸里情绪翻腾,流连在她面颊耳垂脖颈处的手却轻柔得像羽毛一般:“我也早说过,我势在必得。”
苏平河猛地睁开眼望向他,嘴唇动了动,好容易才忍住没有开口。
——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招架不住了。
“少主!十万火急!”
好在窗外忽然响起的声音拯救了她。
段长暮眼底的情欲瞬间消失,放开苏平河朝窗外吩咐道:“进来回话。”
望舒推开门急冲冲地走进来,一见段长暮就单膝跪了下去:“少主,北疆突发战乱,段老将军领军出征……刚接到八百里急报说,段老将军的亲卫队已全军覆没!”
段长暮的脸上看不出太过剧烈的情绪变化,唯有嗓音中微弱的颤音能显露出他此刻的情绪起伏:“祖父呢?”
望舒双眉凛起:“尚未得到任何消息!”
苏平河的酒意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心里满是不解。
按理说,书里段北乾遭暗算命丧战场是年底的事,距今还有好几个月才对,怎么会忽然传来这样的消息?
难道是自己假借段长暮名义寄出的那封家书起了反作用?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苏平河走上前握住段长暮冰凉的手,“段老将军一定会没事的。”
段长暮点点头,低头看她:“你饮了酒,早些休息吧,我去暗影楼问问具体情况。”
说完,段长暮便带着望舒飞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苏平河站在窗口看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被强烈的不安给压得喘不过气,只好不住地安慰着自己,段北乾有勇有谋,再加自己的密函提醒,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出事。
段长暮和望舒连夜去了温月阁。
“圣上都尚未收到北疆战乱的消息,是你们先传回来的?”
温文点头:“我们的人在全力搜寻段老将军的消息,还请楼主宽心。”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的人说,段老将军收到了楼主写的家书,不知为何,就忽然跟绿水将军生了嫌隙……”温文的脸上写满了不解,“此番出征,段老将军并未带上绿水将军,还遭遇了埋伏,这才出了事。”
段长暮良久没有说话,温文再看向他时,发现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惨白。
“我最近并没有写过家书去北疆……”
温文呆了呆:“什么人竟敢冒充楼主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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