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淮一走,沈清颜就溜去找邱瑛了。
此时的邱瑛正舒服地靠在软榻上,悠闲地磕着瓜子喝着奶茶,身边是热乎乎的暖炉,两个宫女在一旁为她剥桂圆核桃。
沈清颜一来,邱瑛便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清颜快来,我的奶茶出新品了,快来尝尝。”
说完就让宫女赶紧给沈清颜倒茶。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直到月上树梢,沈清颜才理所当然地道。
“皇婶,时间不早了,我们快些歇息吧,今晚就与你好好叙叙旧。”
邱瑛的眉尾微扬,品出了一丝不对劲。
“怎么,你该不会是为了躲你家男人才来和我聊这么久的吧?”
沈清颜脸一红,自然不好意思承认,好在她已经找好了理由。
“我这不是和皇婶意犹未尽嘛,怎么,皇婶不欢迎我?”
“嘿嘿,嘿嘿嘿。”邱瑛却笑得一脸奸诈,“好了不用解释了,我懂,我都懂……”
沈清颜的脸更红了,宛如熟透的樱桃,“皇婶,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来找你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让玉红颜误会,我好将计就计……”
哪知她越解释,邱瑛调侃的笑意就绽放的越来越大,“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皇婶,你又调侃我!”
两人的欢声笑语不断从房间内传出,传到了墙外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耳中。
他不敢多逗留,脚步匆忙地回了云莲宫,来到顾宸安和玉红颜面前复命。
上次把真正的顺安杀死以后,顾宸安把人丢入了枯井中,恰好被云莲宫的这个小太监看到了,于是顾宸安就威胁他不要说出去,否则就把他杀了,还让玉红颜给他下了蛊。
为了活命,他只能乖乖听顾宸安的话,为他办事。
顾宸安十分谨慎,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被盯上了,所以不敢再出门,就派小太监去。
“如何?”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道:“奴才看见昭妃进了那个男人的房间,里面还时不时传出笑声,对了,奴才还看见昭妃的大宫女穿着昭妃的衣服回了昭华宫主院,皇上去了以后就说睡下了……”
玉红颜的眸子瞬间睁大,眼中有光亮闪过。
“你的意思是,沈清颜直接留宿在了那个野男人房间?”
小太监连忙点头,“正是。”
玉红颜愈发激动,握着顾宸安的手道:“顺安,你听见了吗?那个贱人居然这么按捺不住寂寞,堂而皇之地和野男人私会,你说我现在去告诉皇上,带人捉奸如何?”
一旁的小太监虽然低着头,但眼珠子却滴溜溜转,一下子就看到了玉红颜和顾宸安交握的手,而后迅速垂眸,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殊不知,他这细微的小动作早就被顾宸安看在了眼里。
顾宸安状似无意地抽回手,语气温和地劝着玉红颜。
“贵人,此事还有待商榷,不如观察观察再下做决定如何?”
玉红颜却眉头一皱,似有不满。
“可如今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行,我现在就去告诉皇上。”
玉红颜说完,便迫不及待地唤宫女进来帮她梳洗更衣,她要去养心殿。
顾宸安看在眼里,自知已经劝不住了,心中一阵嘲弄之意。
如此蠢货,想必不需要他动手就被她自己作死了。
养心殿。
夜已深,顾北淮还没睡,烛火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长。
原本是要睡的,但沈清颜却早早睡下了,他心情郁闷,便回了养心殿批阅奏折。
苏培昌看在眼里,心中焦灼不已。
“皇上,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快些歇息吧,当心熬坏了身子。”
顾北淮冷冷扫了他一眼,继续批阅。
苏培昌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嘴。
可没过一会儿,他又忍不住了。
“皇上,夜深了,越来越冷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不然昭妃娘娘要知道您这么熬,一定会心疼的。”
顾北淮终于放下朱笔,抬头看他。
“你要是觉得冷觉得累,可以先滚去睡。”
苏培昌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请罪。
朔风给他使眼色,让他赶紧出去。
苏培昌心思活络,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只会惹顾北淮生气,只好默默退了出去,准备让人再送些炭火来。
不曾想一出门,就遇到了急匆匆前来的玉红颜。
“颜贵人。”苏培昌恭敬行礼。
玉红颜原本想直接掠过他的,但转念一想,又停下脚步低声问。
“皇上现下心情如何?”
苏培昌微愣,只当她是来顾北淮面前争宠的,也知晓顾北淮根本不喜欢她,便故作叹息地道:“皇上心情不佳,贵人还是改日再来吧。”
他已经说的很明确了,皇上心情不好一定不想见你,你还是走吧。
然而玉红颜不仅没有退缩,双眼反倒快放光了。
太好了!心情不好再看到沈清颜偷情,岂不是会一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宫?
思及此,玉红颜没有丝毫犹豫就褪下了手腕上的玉镯子塞入苏培昌手中,急声催促。
“苏公公,劳烦你通传一下,本宫有急事要见皇上。”
“这……”
苏培昌看了看手中的玉镯子,又看了看映照在窗户上的顾北淮的身影。
犹豫片刻,他义无反顾地把玉镯子揣进了袖子里。
“颜贵人稍等,老奴这就去通传。”
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玉镯子成色上好,不要可惜了。
朔风见苏培昌又回来了,再次对他使眼色。
然而他眼皮子都抽抽了,苏培昌也没搭理他,脸上反而堆起了恭敬谄媚的笑容,对顾北淮道。
“皇上,颜贵人求见,就在门外。”
顾北淮缓缓抬眸,语气依旧冰冷,却直戳苏培昌要害。
“收了什么东西,拿过来。”
苏培昌身躯一震,险些没站稳。
皇上怎么知道的?
饶是疑惑惊惧,他还是战战兢兢地把玉镯子呈了上去,第一时间磕头认错。
“皇上恕罪,奴才财迷心窍,该死,实在该死!”
磕了几个头见顾北淮没反应,连忙抽自己嘴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顾北淮眸中的锐利仿若一把尖刀,即便苏培昌没有抬头,也觉得自己已经被刺了个对穿了。
好在这时,一道焦急的女子声音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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