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被别的学生打的,他们都听瑞少爷的话,说我不姓谢,不是谢氏族人,不该在那里读书。”
沁暖气的胸口疼,谢氏族学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外姓的,有的和谢家交好的人家也照样会送孩子去谢氏族学读书,为何只欺负阿谨?
无非是欺负他没爹没娘!
“你在族学受了欺负,怎么能瞒着我?”沁暖看着他身上这些淤青,心疼的泪珠子都要掉下来。
“我不想让你担心。”阿谨小声的说着。
也不想给她惹事,他知道的,他们寄居谢家已经很不容易了,阿姐也不容易,他要懂事一些,不能让阿姐为难。
“阿姐,我都不疼了,我身上带着阿姐配的药膏,抹在伤口上第二天就不疼了。”
沁暖给许书谨配了跌打损伤的药,怕男孩子调皮,摔一下碰一下兴许要用到,可没曾想,这药都用在了这些地方。
沁暖自责的很:“都怪我,没早些发现。”
每次阿谨说他在族学很好,很开心,她都信了,从未多问过。
她将他抱在怀里,眸光沉了下来:“别怕,我们很快就离开这了。”
许书谨惊诧道:“我们能离开吗?”
“我会安排好的。”
沁暖拿出药膏,又细细的给他上了药。
“你先回房歇着,阿姐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儿?”许书谨连忙问,“你别去找三夫人。”
沁暖摸了摸他的头:“我没那么傻,跑去求三夫人,自取其辱。”
许书谨松了一口气:“那你去哪儿?”
“去二夫人那一趟。”
沁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便带着素月出门了。
走出了秋水院,素月跟上她的步子低声道:“姑娘何不去找大公子?就是瑞哥儿带着一帮孩子在族学故意欺负小少爷,大公子若是知道了定会帮小少爷出头的。”
沁暖神色冷淡:“他如今还算宠我,自然愿意出头,往后不宠我了,阿谨在谢氏族学还是得自生自灭,阿谨才八岁,还要十年才长大,十年,他怕是新宠都能换八个了。”
说到底,还是得靠自己。
素月梗了一梗,一时也无法对答。
二房住在映月阁,沁暖到了院外,请小丫鬟帮忙通传。
她等了一会儿,那小丫鬟才出来,让她进去。
今儿族学休沐,二夫人的儿子祁哥儿也回来了,二夫人正在查他的功课,神色严肃。
“这《论语》都学了多久了,至今还只背下来这十来篇,你大堂兄在你这个年纪,四书都背完了!”
祁哥儿被训的抬不起头,脸上写满了胆怯:“大哥哥过目不忘,我如何能比……”
“你还敢嘴硬!”
二夫人是个干练的人,眉眼都带着锐利,一拍桌子,祁哥儿当即吓的脸色发白,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渐渐地,整个人都僵硬的倒在地上,二夫人立马慌了,急忙去扶他:“祁儿!”
沁暖立即冲上来,给祁哥儿解开了领口,扯开了衣襟,又从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来,塞进了他的嘴里,强行让他咽下去。
祁哥儿抽搐了一会儿,才终于缓缓平复下来。
沁暖这才松开了他。
二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眼睛都红了,抱着祁哥儿自责不已:“是娘不好,娘明知你有病,还总是逼你。”
祁哥儿不敢说话,只胆怯的看着二夫人。
二夫人叹了一声,对身边的嬷嬷道:“你带他回房吧。”
老嬷嬷这才扶着祁哥儿出去了。
沁暖低声道:“十公子先天不足,实在受不得刺激,比起学业还是修身养性为重,否则发病怕是会更频繁,万一哪天人前发病,可就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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