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遥哥儿是个有主意的,他是不会让人摆布的,暖丫头出身虽说差了点,但好歹还是良家,又知根知底的,遥哥儿既然喜欢,收用了做个妾室也没什么不好,这事儿,你看着办。”
大夫人点头应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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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暖被迫守在他的床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最害怕的局面终究还是出现了。
她和谢柏遥的事暴露,这下谢家上下都知道了,那她怎么办?
沁暖烦躁的看向谢柏遥,却看到他胸前殷红的伤口时,刚升起来的恼怒,又消散下去。
他为了救她才伤重的。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从未想过他能为了救她而做出挡剑这种蠢事,至少对谢柏遥来说,太蠢了。
这样沉甸甸的恩情,她承受不起,因为她没法儿报答他。
她抿了抿唇,垂下眸子,拿湿毛巾给他擦脸,翠竹把汤药端进来,她又给他喂了药。
再过了半个时辰,探手摸他的额头,好似已经退了些热,给他换了一块凉帕子,悬起来的心彻底放松下来,眼皮子就灌了铅一样的发沉,不一会儿就趴在床边沉沉睡过去了。
天色擦黑的时候,谢柏遥终于醒来了。
一睁眼就看到了乖巧的趴在床边的沁暖,他抬手,指腹轻抚她白皙的脸颊,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还好她平安无事,还好她和以前一样,乖巧的守在他身边。
翠竹推门进来,看到谢柏遥醒了,连忙迎上来:“公子醒了。”
“别吵醒她。”
翠竹连忙压低了声音:“是。”
翠竹准备退出去,想了想,还是低声道:“今日公子被送回来时,老夫人他们都来看过了。”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当时公子攥着表姑娘的手不放,所以……”
所以曾经暗度陈仓的关系,如今公之于众了。
谢柏遥神色淡然:“知道了,禁军那边来过了吗?”
“来过了,说是马匪留了活口,今日之内会审出结果来,明天给公子送来。”
“退下吧。”
翠竹这才轻声退下。
谢柏遥轻轻抚摸着沁暖的脸颊,人尽皆知也好,倒不如趁此机会早些把她纳进来,何必非得守那些规矩?
她得在他眼前待着,他才安心些。
昨夜找马匪翻遍了燕京城,他从未如此恐惧过,他似乎也第一次意识到,他不能失去她。
沁暖被他手指蹭到了脸颊,痒痒的,睫毛轻颤,睡眼惺忪的醒来。
“你醒了?”她一睁眼,对上谢柏遥漆黑的眸子。
“嗯。”
沁暖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大夫说你的伤没有伤到要害,现在也退了热,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嗯。”他依然淡淡的。
沁暖本想找他算账,看着他这副虚弱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实在吐不出来,抿了抿唇,干脆作罢,自认倒霉。
“那你歇着,我先回了。”
沁暖被迫在床边趴着腿都麻了,撑着床站起来要走,却又被他攥住了手腕。
沁暖皱眉:“你还有事吗?”
他看着她,清冷的声音说出无赖的话:“在这陪我。”
“我累了一日了,让翠竹来守着你。”
“那就到床上来睡。”
“……”
她忍气吞声的在床边坐下。
他却一拉她的手腕,让她失去重心,直接摔在床上。
她连忙要爬起来,却被他按了回来:“人尽皆知的事了还躲躲藏藏什么?你在我床边坐一宿和睡一宿有区别吗?”
她恼怒的瞪着他:“你还好意思说?!”
她本来都不想和他算账了的,他怎么敢提的?!
沁暖生气的要挣扎,却发现他左肩因为手臂牵动而渗出了血色,吓的立马不敢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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