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发,中午到达林州,进了货,下午便返京了。
回程的马车上,素月都忍不住道:“姑娘事事亲力亲为,早晚累坏了身子,这进货之事让下面的人去就是了,石头是个机灵的,何必亲自跑一趟?”
沁暖翻看着账本:“毕竟是第一次,我还是得来看看,今日和朱老板签了一年的契,往后石头来也熟门熟路了,下次我就不来了。”
素月这才没说什么了,给她倒了一杯凉茶。
“这回程还得走上一个时辰,姑娘要不睡会儿?”
“知道啦,我记完这笔账就睡好不好?素月,你现在越来越啰嗦了。”
素月没好气的道:“还不是姑娘总不让人省心,昨晚上撞上那样的动乱今天一早还和没事人一样忙的脚不沾地。”
想到昨晚的事,沁暖脸上的笑微微滞了滞。
忽然马车停下,素月连忙掀开车帘子问:“怎么了?”
赶车的小厮回头道:“姑娘,前面草丛里好像倒着一个人。”
沁暖闻言弯腰探头出来,果然看到马车前行的路上躺着一个人。
素月害怕的很:“不会是死人吧?”
“我看看。”沁暖直接下了马车,走到前面草丛里,便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里面,身上好几处的伤口,瞧着有些狰狞。
她眉头微蹙,蹲下身给他号脉,脉息微弱,但还活着。
“素月,拿纱布来。”
素月慌忙拿了纱布来,沁暖给他伤口上洒了些金疮药,简单包扎了一下,勉强止住血。
“这人竟然还活着吗?都已经成这样了。”素月忍不住问。
“活着,但快死了,”沁暖犹豫一下,便道,“把他抬到车上吧。”
“啊?把他带回去吗?”
“不然他在这也只能等死,他伤势太重了。”
石头应了一声,立马招呼两个小厮把他抬到了后面装货的车上。
回到燕京城的时候,已经近黄昏的时候了,石头找了担架来,将重伤的这人抬进了一楼的药堂的诊室。
沁暖净手之后,就剪开纱布给他处理伤口。
“这伤,怎么瞧着都是刀剑所伤?怕不是遇上马匪了吧?”
“兴许是,他穿着锦袍,应该家世不错,大概是赴京的路上被人打劫了。”
沁暖拿酒给他清理伤口,男人疼的闷哼一声,被刺激都清醒了些,意识迷蒙的睁开眼,却又很快无力的合上。
“按住他。”
两个小厮立马将他牢牢的按在床上。
沁暖下手力道很重,拿布巾塞到他嘴里让他咬住,用烧红的小刀给他割已经腐烂的肉。
男人疼的浑身颤抖,却还咬着牙没发出一声惨叫。
沁暖一边给他割肉一边说着:“还好是个有钱的,等他醒了可以让他修书回家,让人送钱来,医药费也可以多要点。”
石头立马道:“那是,这可不是一般的医药费,姑娘这是救命之恩,要个三五百两银子也不过分吧!”
脸色已经惨白的男人挣扎着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倩影,疼痛已经使他意识模糊,他不记得她的样子,只隐约看到她忽然抬眸看他,一双杏眸沉静似水,凉丝丝的,沁人心脾。
半个时辰后,沁暖给他处理完了伤口,他身上刀伤八处,真正致命的只一处,靠近心脉,再稍稍挪一寸怕是早就死透了。
“你照顾他吧,一会儿药给他送来喝了。”
沁暖净了手,吩咐石头。
“是。”
男人昏迷了一天一夜,才终于醒来。
沁暖次日刚忙完铺子里的事,去客房看一眼他的情况,推门进去,却发现他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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