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怒斥:“来人!立刻轰出去!”
小小曹家算什么?他如今还未被封太子,谢柏遥是他最重要的王牌,他怎么可能为了个小小曹家得罪谢柏遥?
事实真相如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掌权人认为真相如何。
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将曹家的人全部拖了出去。
宣王冷哼一声,警告:“往后再有这种无风起浪,造谣生事之徒,本王决不轻饶!”
众人立马应和:“王爷此言极是,谣言止于智者,哪里能任由这种风言风语损了谢少夫人的清誉,也损了小谢大人的颜面,那曹家当真是用心歹毒!”
大家上赶着表忠心,从此再没人敢将此事多提一句。
真的假的,全看上头的人怎么说,谁又会拿自己的乌纱帽来查证这点小事的真伪?
江愿脸色隐隐发白,还好她只是让人故意暗示了曹蔓那个蠢货发声,否则今日恐怕就算是她也难善了。
谢柏遥竟为了那个贱人宁可压下风言风语!
江愿适时地站起来,“年初谢少夫人来参加妾身生辰宴,的确不慎落水,当日谢少夫人分明是自己凫水上岸的,何来旁人搭救一说?这曹蔓定是心生嫉妒,这才造谣生事。”
宣王十分满意她的解释,转头冲着谢柏遥笑:“本王就说呢,这女人嫉妒心太强,怕是眼看着你如今另娶他人,这才故意搬弄是非!”
江愿也松了一口气似的笑:“是啊,还好王爷明察秋毫,让曹家自食恶果。”
宣王得意极了,还真有难得当了一回包青天的感觉,当即哈哈大笑:“此事不许再提,来,喝酒!”
殿内的气氛再次热闹了起来,再没人提方才的那一茬。
沁暖看一眼谢柏遥的脸色,他喜怒不形于色,旁人瞧着平静,可她却能看出他沉静的眸底藏着的暗色。
他显然还是很不高兴。
沁暖心里发凉,她怕是又逃不过一劫了。
“沁暖,你怎么了吗?”陈清函见她脸色还不大好,问她。
沁暖怔怔的回神,扯了扯唇角:“没什么。”
陈清函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这种谣言不必放心上,今日之后必然不敢再有人提了。”
陈清函不知事情真假,但这在场的全是宣王的人,谁敢冒着得罪宣王的风险去声张这种小事?
毕竟曹家的下场已经摆在这了。
沁暖心里发苦,旁人不提,他可不一定。
他那么在意林晗,说一个青州他都能生气,今日却被人当众提起她和林晗从前的往事,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宴席终于散场,宣王都已经喝多了,兴致昂扬的亲自送谢柏遥出门。
“父皇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如今满朝上下,又有哪个皇子比得上本王正统?也该立太子了才是,却至今迟迟不立!”宣王又忍不住诉苦。
谢柏遥淡声道:“王爷不必担心,晋王都倒了,满朝上下谁还能和王爷相争?王爷只管安心等待便是了。”
“你这么说,本王就放心了!”
陈清函跟在宣王的身后走出来,一抬眼便看到了站在谢柏遥左后方的苏言,他神色淡漠的立在那里,无悲无喜。
“那我先告辞。”谢柏遥终于要走了。
沁暖转过身来和陈清函告别:“王妃留步,我先走了。”
陈清函回神,轻轻点头:“嗯。”
苏言拱手行礼,然后翻身上马,直接策马离去。
而沁暖跟在谢柏遥的身后上了马车,心神不宁的看一眼他的脸色,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指节泛白。
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马车徐徐启程,沁暖看到他藏于眸底的暗色渐渐显露,心脏被攥紧,觉得这狭窄的车厢里几乎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
他忽然抬眸,看向她,深不见底的漆眸好像无形的一张大网将她禁锢,她无处可逃。
她呼吸一滞,面色发僵,紧抿着唇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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