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礼接过了信:“是。”
谢相礼办事一向细致,大老爷倒是也放心:“去吧。”
谢相礼从书房出来,便拿着信出了府,亲自打马至李御史的府宅门口,正要进去,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他低头看着眼里的这封信,心里挣扎片刻,便闪身至无人处,拆了信。
细看信上的内容,瞳孔骤缩,竟全是弹劾宣王的党羽的罪证!
大哥刚来了家书,父亲便要弹劾宣王党羽,是何缘由,猜也知道!
他捏着信纸的手指节发白,他一直以为在为家族兢兢业业的做事,可今日才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未曾触碰过谢家真正的核心利益。
大哥是谢氏当之无愧的继承人,而他算什么?
从出生就意味着是一生是陪衬,永无出头之日。
可他也不甘心呐。
他眸光狰狞了几分,转身翻身上马,直奔宣王府。
宣王一听是谢家来人了,立马把人请进来。
“是不是柏遥传信回来了?有什么消息了吗?”宣王急切的问。
谢相礼笑了笑:“大哥的确传信回来了,王爷您看。”
谢相礼将那封密信递给了宣王,宣王急忙接过来细看。
可看了半晌,脸色却越来越僵:“这信是给谁的?”
“是要送到李御史府中的,大哥已经想要斩草除根,看样子,蔡忠此时怕是已经落马了。”
这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宣王的脑子里炸响,他僵硬了半天,才终于暴怒的一脚踹翻了桌子。
“混账!他竟敢耍本王?!”
谢相礼当即跪在地上,抱拳道:“王爷是中宫嫡出,本就名正言顺,也合该是太子,大哥有眼不识珠,实在不配被王爷看重。”
宣王已经暴跳如雷:“本王绝不会放过他,绝不会放过他!”
“王爷冷静,当务之急,得尽快想想法子,如何力挽狂澜,否则真的等到谢柏遥回京,押着蔡忠去御前认罪,王爷又失去一条臂膀,那才是真的晚了!”
宣王恨的直接掀翻了茶具,又踹翻了好几个椅子:“混账!混账!”
谢柏遥竟然如此戏耍他,他决不能放过他!
“来人,去杀了谢柏遥,本王决不能让他活着回京!”
“此举怕是不妥,蔡忠若是真的已经落马,谢柏遥现在必定已经掌控了大军,想要杀他,难。”
“那怎么办?!本王难不成要坐以待毙?!”宣王暴躁的抓着头发,又怒又急的在屋里团团转。
却在此时,一个娇软的女声响起:“殿下莫急,妾身倒是有个法子。”
“你一个无知妇人懂什么?滚出去!”
江愿吓的后退一步,却又大着胆子上前:“王爷现在已经身陷败局,只等着谢柏遥回京,怕是再无转圜的余地,倒不如趁着他还未归京,拿捏住能用的人,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宣王猛然回头,双眼狰狞的盯着她:“什么人能拿捏的住谢柏遥?”
“王爷忘了?他娶的那个出身卑贱的商户女,他可是爱惜的很呢,为了娶她,不惜和家里闹的天翻地覆,不可开交,若是能以她为筹码,怎么不算是有些份量呢?”
江愿声音诱惑,透着贪婪和憎恨,和宣王的内心如出一辙。
宣王眼睛倏地亮了:“是啊,本王想起来了,他对那个贱人可是在意的很,他敢断本王的路,本王自然也叫他悔不当初!”
宣王又恼火的问:“只是那贱人如今到底是谢家妇,平日里不出门,出门也是一堆人跟着,本王如何下手?!”
“王爷忘了?马上就是除夕宫宴,皇后娘娘是中宫皇后,入了宫,想要如何,可不就任由皇后娘娘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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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一日,下着鹅毛大雪,园中早已经被白雪覆盖,谢家的马车已经准备就绪,沁暖搀着翠竹的手上了马车。
谢秀珠坐在车上十分兴奋:“沁暖,今日你一定要看看宫里的舞娘跳的惊鸿舞,陛下喜欢这支舞,每年除夕宫宴都让跳呢,可好看了!晚上还有烟花看!”
沁暖眼里也荡出笑来:“嗯。”
马车徐徐启程,她看着车窗外被白雪覆盖的街市,家家户户都已经贴上了春联,燕京上下都喜气洋洋。
今晚就是除夕夜了,他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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