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里的那个猜想终于被证实,宣王怕是已经知晓了谢柏遥反水之事,拿她开刀了。
沁暖眸光锐利了几分,盯着江愿:“我是朝臣内眷,并非宫中奴婢,江侧妃便是要泄愤,也不该枉顾规矩,无法无天。”
江愿面色微变,心里有那么一阵的发虚,看向皇后。
皇后却冷笑一声:“你倒是胆子不小,还敢在本宫面前提规矩?”
沁暖平视着她:“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然是比臣妇更懂规矩,臣妇是官员内眷,也是谢氏宗妇,陛下看重谢家,总不能纵容后宫妃嫔滥用职权,谋害官员内眷。”
句句都恭顺,可字字都是警告。
她若是在凤仪宫出了什么事,皇后娘娘也难辞其咎!
“好一张利嘴!生的一副柔弱的狐媚子长相,本宫还以为你当真乖顺呢。”
皇后嗤笑:“也是,要是没点手段,哪儿能把谢柏遥拿捏的住呢?”
沁暖紧抿着唇,没有辩驳一句,只挺直了腰背,即便跪在地上,脸颊红肿,也没有丝毫狼狈之色。
“既然你这么提醒本宫了……”
皇后随手抄起一个玉如意便直接砸在了地上,碎片飞溅。
“这是陛下御赐之物,许氏骄纵,不但抗旨不给本宫医治,而且还砸坏了圣上御赐之物,该当何罪?”
沁暖面色难看了下来,袖中的手都猛地攥紧。
今日这一场鸿门宴,她既然入场,皇后就根本不可能允许她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江愿笑的阴损:“回娘娘的话,如此嚣张,该杖刑五十。”
陈清函脸色发白:“母后,杖刑五十会打死人的,她一个弱女子,如何经受得住?倘若她死在凤仪宫,母后也……”
皇后却嗤笑一声:“放心,死不了,本宫不过是小惩大诫,替谢家好生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妇。”
皇后走到沁暖的跟前,捏着她的下巴,眼神阴狠:“你这条命,本宫留着还有大用处。”
蔡忠落马,宣王其余的残党势力也尽数被御史参奏各种罪名,宣王已经到了垂死挣扎之际。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规矩算个什么东西?
成王败寇,若是就这么等着谢柏遥归京,宣王就再无翻身之日,她也没了希望。
拿捏住了许沁暖,就是他们最后的一张王牌。
要么绝处逢生,要么,就一起死!
“来人!拖出去打!”
皇后厉喝一声,两个老嬷嬷立即冲上来,一左一右的将沁暖给拖到了殿外的长凳上,绑住了手脚。
一个小太监拿着长杖,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啊!”沁暖惨叫一声,脸色瞬间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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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辉殿。
宫宴已经散场,陛下也乏了,让众人尽兴便可回去了。
大夫人迟迟没有等到沁暖回来,眼看着都要离宫了,才看到一个宫女走了来。
“谢夫人。”
大夫人认出来,这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大宫女,芍药。
“芍药姑娘,我那媳妇怎么还没回来?”
“奴婢正要来和谢夫人说呢,谢少夫人医术了得,为皇后娘娘缓解了头疾,这会儿还在给皇后娘娘按摩,娘娘也喜欢谢少夫人,想留她在宫中多待一日。”
大夫人微微一滞:“可今日是除夕……”
“实在是皇后娘娘头疾太严重了,现在若是离了谢少夫人,怕是要整夜难眠,娘娘又和谢少夫人投缘,所以留宿一宿,谢少夫人也乐意呢。”
大夫人犹豫着,还觉得有些不妥。
大老爷却直接不耐烦的摆摆手:“那就让她留宿一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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