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咬着后槽牙,眼神都狰狞了几分:“你胆子倒是大。”
忽然小太监再次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陛下驾到!皇后驾到!”
殿内立即安静,起身行礼:“恭迎陛下,皇后。”
皇帝迈着略有些虚浮的步子走进来,但脸上却难得的精神,眉宇间也有些喜气,走到金殿正上首的龙椅里坐下:“免礼。”
皇后也跟着在凤椅落座,一回头,看到谢柏遥,面色微凝,他竟还敢来?
再又看一眼他身边已经恢复完好的许沁暖,也很是意外,她倒是不声不响的就痊愈了。
皇帝笑着道:“今日宫宴,由太子亲自一手操办,辛苦了。”
太子萧蒙立即起身:“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职责。”
陈清函安静的坐在旁边,没有说话,萧蒙哪有这个耐心做这些?今日的宫宴都是她操办的。
宣王封了太子,陈清函如今也是太子妃了。
“你能有如此贤德,朕也放心了。”皇帝满意的点头。
说着,又看向了坐在靠左侧的谢柏遥,问道:“谢柏遥这是病好了?”
谢柏遥拱手:“回陛下,已经大好了。”
“既然病好了,也别在家里赋闲了,往后还得你多辅佐太子。”
这话一出,宣王暗暗冷嗤一声。
辅佐?他也配!
谢柏遥倒是面不改色,依然沉静:“是。”
宣王心中畅快,便是谢柏遥回到朝中又如何?
现在他把控实权,朝廷上下以他马首是瞻,谢柏遥便是回来,也得看他的脸色,伏小做低,倒是方便他羞辱了!
宣王得意的忘形,皇后心里却是隐隐不安,实在是谢柏遥表现的“太好欺负”了。
皇后原本都做好了万全的应对之策,防止谢柏遥到皇帝跟前反咬一口,可谢柏遥不但没有,甚至直接病休回家了。
他甚至连许沁暖受伤的事都没有张扬,对外只说她生了重病,只字不提她在凤仪宫受罚的事。
他怎么可能这么忍气吞声?
皇帝咳嗽了两声,身子发虚,有些乏了,便让太子主持,他先回寝殿歇息了。
歌舞响起,丝竹管乐之声和舞姬曼妙的舞姿打散了殿内略显僵硬的气氛,宴席开始,一众朝臣们觥筹交错,互相寒暄,倒也热闹了起来。
萧蒙桌前围满了人,一众朝臣们争着给他敬酒,连带着陈清函都被人围着。
萧蒙封了太子,陈清函自然也成了太子妃,江愿封了良娣,但明眼人都知道,如今宣王府,显然江愿最受宠。
因此她的桌前反而比陈清函炙手可热些。
谢相礼对谢柏遥低声道:“大哥,不如现在去给太子敬个酒,也示个好,兴许太子还能网开一面,消除些隔阂。”
隔阂当然是不可能消除的,要不是碍于皇帝还没死,太子此刻只想立刻杀了谢柏遥。
但若是能让谢柏遥向太子低头,太子必然会高兴的,他也会高兴。
他也想看看,这个从小就被众星捧月不可一世的大哥,做小伏低是个什么样子。
谢柏遥没有看他,指腹摩挲着手里的金樽酒杯:“不必了,你去吧,太子看重你,你也该尽心才是。”
谢相礼微微一愣,一时竟听不出他这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讽刺。
偏谢柏遥神色从容,半点不显山露水,他从来也看不透他的情绪。
谢相礼扯了扯唇角:“那我去给太子敬酒,也帮大哥开解几句。”
谢柏遥唇角微扬,眸底隐隐泛着讽刺的光。
谢相礼已经起身,去了太子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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