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暖怔忪一下,一时都有些跟不上他情绪的转变。
她咽了咽口水:“是有点冷。”
“来人。”
一个小丫鬟立马上前来,将斗篷送上来,是她的一件月白色兔毛斗篷。
他拿过来,给她披在了肩上,低头为她系好斗篷的锦带。
“你特意来给我送斗篷的吗?”沁暖这才反应过来。
他低垂着眸子,修长如玉的手指缠绕着斗篷的锦带,十分认真的为她系好一个蝴蝶结。
“顺路。”
“哦。”
他给她系好了带子,这才抬眸看她:“围猎已经结束了,今晚是庆功宴,明日一早我们就拔营回城了。”
沁暖忽然想起那位小侯爷说他是第三名,就好奇的问:“谁是第一名啊?”
“汪直,禁军副统领。”
沁暖诧异的道:“就是你早年安插进禁军的那个人?”
“是他。”
“他这么厉害?”
“不然你当我什么废物都用?”
沁暖被堵的一梗,却也无法反驳,他当真是会用人的,赌场里捡的苏言都能中探花。
他牵着她往营地走着,淡声道:“这个汪直原本是土匪出身,被仇家追杀险些死了,我给他换了身份让他入禁军,他这本事早几年就可以在围猎里争名次的,不过时机不到,不适合抢风头。”
“现在时机到了?”
“差不多吧,江家倒了,江潮的禁军统领之位也空出来了,但几方势力都想争,汪直这次围猎出风头,自然也能搏一搏。”
沁暖不免好奇:“土匪出身的人竟有这样的能耐,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今晚庆功宴上能看到他吗?”
他凉飕飕的扫她一眼:“你看他做什么?”
“……”
回到了营地,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阵阵,他们抬眸看去,一队人马绝尘而来,还举着红黄的旗子,为首的男人四十多了,嘴上蓄着络腮胡,体格健硕,目光如炬。
沁暖有些诧异:“这是什么人来了?这么张扬。”
谢柏遥眸光微凝:“镇南王。”
镇南王策马奔至他们跟前,翻身下马,笑哈哈的拱手:“小谢大人。”
谢柏遥拱手:“镇南王今日才回京?”
“是啊,上回见你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如今倒是长大了些,也能办事儿了。”镇南王说着,语气带着几分讽刺。
镇南王虽说远在南疆,但朝中之事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谢柏遥如今在朝中炙手可热,晋王和宣王都接连败北,他哪里能不知道呢?
谢柏遥语气淡然:“看来是王爷老了。”
镇南王笑容微滞。
他目光扫过他身边的沁暖,打量她一眼,笑的诡异:“这就是尊夫人?果真生的貌美,难怪小谢大人不顾祖宗规矩也要强娶。”
谢柏遥眸光阴鸷下来,语气警告:“与其管我的家事,不如操心操心自己吧,否则有来无回,王爷怕是要得不偿失。”
镇南王面色一僵,仿佛被看穿了心事,再不敢看沁暖一眼。
谢柏遥盯他一眼:“告辞。”
然后拉着沁暖径直离开。
镇南王脸色渐渐难看,他混了大半辈子的人,竟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兔崽子威胁警告!
“王爷,这小谢大人未免太不把您放眼里。”
镇南王脸色阴沉。
谢柏遥带着沁暖离开,沁暖忍不住问:“这个镇南王好大的阵仗,怎如此嚣张?”
“他手握十万兵权镇守南疆,自然也有嚣张的资本。”
定安侯镇守北疆,镇南王戍守南疆,两不相干,实则也是互相制衡,定安侯府世代忠良,但镇南王如今怕是已经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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