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一句,他就没完没了了!
沁暖气的磨牙,憋了半天才干巴巴的憋出一句:“我没妒忌!”
他轻哼一声:“罢了,就当你没有吧。”
语气宽宏大量,然后转身去浴房了,唇角微扬。
沁暖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瞪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怄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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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皇帝寿诞已至。
皇帝已经病重,却依然要大办寿宴,目的只是为了震慑朝堂,安抚人心。
沁暖一大早就被叫起来梳妆打扮,她如今得了二品诰命,身份也更尊贵些,穿戴也更讲究。
等准备完毕,才随着谢柏遥一起入宫。
“今日宫宴办的盛大,不单朝中权贵都到了,而且还有藩国使臣,以及各地藩王,适时怕是少不得应酬往来,你若是懒得烦就跟着母亲,装乖就行。”
谢柏遥叮嘱她。
“知道了。”
“宴席上的东西别乱吃,以防万一,如今朝局不稳,就怕有人胆大包天做手脚。”
“嗯。”
“若是有事,寻不到我就找王公公。”
“哦。”
“不许喝酒,也别喝凉的,御医说过你有寒症,偏你喜欢吃凉的,身子什么时候养得好……”
沁暖皱眉:“你怎么这么啰嗦。”
谢柏遥被她堵的一梗,脸都黑了,她是不得了了,还敢说他啰嗦?!
正想收拾她,又想到快到宫里了,正事要紧。
况且,她大概还是在因为三日前的他和祝嘉议事的事生气。
因为这三日她就没给他好脸色。
思及此处,他方才被她堵的一肚子气,突然就消散了大半。
到底还是因为她在意他,所以一点小事生气三天还不够,他何必和她计较?
马车停下,玉桥喊了一声:“公子,少夫人,到了。”
谢柏遥神色温和:“到了,我们入宫吧。”
沁暖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有些古怪的看他一眼,方才还阴沉的脸色,转瞬就已经晴空万里。
他怎么回事?这几日脾气越来越好。
她哼了一声,提着裙子下了马车。
苏言早已经到宫里了,见他们来便迎上来:“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镇南王,哎,太子还在等着,入内殿说。”
谢柏遥回头看沁暖:“那你跟着母亲先入席吧,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嗯。”沁暖转身就要走。
他又攥住她的手腕,叮嘱:“别乱跑。”
自从她在宫里出了一回事之后,他心里就不踏实,虽说如今朝堂几乎已经由他掌控,皇后也被幽禁凤仪宫不得出入,但他总也无法安心。
她那次伤的太重,险些丢了性命,他这辈子都心有余悸。
“知道了。”沁暖有些不耐烦了,他都说了无数遍了!
她什么时候乱跑过!又不是三岁大的孩子。
他拧了拧眉,到底还是没说什么,看着她走到了大夫人身边,这才收回了视线。
苏言忍不住低声问:“你们又吵架了?”
看这气氛就明显不对劲。
谢柏遥神色淡然:“因为一点小事闹脾气罢了。”
“什么小事?”
怕不是那位又想跑了?
“我跟祝嘉议事说了几句话,她不高兴了。”
苏言呆了一呆:“啊?”
谢柏遥眉梢微挑,语气无奈:“就因为这么点事生了三天气。”
他睨了一眼苏言:“你没成婚自然是不懂的。”
苏言:“……”
太子召几位心腹重臣在内殿议事,外殿宫宴还未开始,却也已经热闹起来了,几乎宾客都到了,互相寒暄应酬,觥筹交错。
大夫人和别家的贵夫人交际往来,沁暖和秀珠便跟在她身后。
谢秀珠根本坐不住,无聊的揪了一朵牡丹掰花瓣玩,大夫人回头瞪她一眼,她又立马端正坐好,将扯了一半的牡丹藏到了身后。
沁暖也觉得无趣,都是些阿谀奉承的场面话,但她还是乖顺的坐着,偶尔有人问起她,她便腼腆的笑笑问好。
“侯夫人来了,快坐。”大夫人突然热情起来。
沁暖一抬头,发现是定安侯夫人。
谢秀珠小脸立马皱巴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大仇,直接两手扯住牡丹,一分为二!
“谢夫人客气了,咱们两家都是亲家了,往后也随意些才是。”侯夫人和气的笑着。
大夫人笑着点头:“是啊。”
又回头瞪谢秀珠:“还不快问好。”
谢秀珠干巴巴的道:“侯夫人。”
大夫人又笑着:“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侯夫人莫要见怪。”
“这是哪里的话,怎会呢?”
大夫人张望一眼:“怎么没见小侯爷?”
侯夫人笑容僵了一僵:“额,我让他去帮忙办点事,一会儿来。”
一扭头就跑没影儿了,她哪里管得住那逆子。
正说着,忽然见内殿的门被小太监打开,太子率先出来,谢柏遥随后,另外几位朝臣和祝嘉也紧跟着出来。
侯夫人连忙让小丫鬟去把祝嘉请来。
祝嘉被小丫鬟引过来:“义母找我有事?”
“你这孩子,成日里在男人堆里混着,回头坏了名声可怎么好嫁人?”
祝嘉拧眉:“义父交代了重任给我,我自当尽力而为,倘若我顾惜名声,也不必在军中这些年。”
“可你义父也说,让我给你寻个好亲事。”
侯夫人拉着她坐下:“今日这宫宴几乎满京的权贵都到了,若是有中意的,义母为你做主。”
祝嘉父亲救过定安侯的命,侯夫人因此对她也视若己出,很是照顾。
祝嘉下意识的抬眸,看到不远处几个官员正簇拥着谢柏遥说话。
侯夫人还在语重心长:“这姑娘家大了总要嫁人,你都十九了,寻常姑娘你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了。”
祝嘉收回视线,眼神不轻不重的扫过许沁暖:“寻常姑娘只盼着攀个男人保全下半辈子,自然该早早用尽手段嫁人生子。”
侯夫人被堵的一梗。
大夫人暗暗蹙眉,如此不服管教,嫁了人怕是也家宅不宁。
沁暖笑了笑:“寻常人家的姑娘没有如祝将军自小见识大漠孤烟的自由,只能在四四方方的内宅里学规矩,祝将军身为女子却如此幸运有开阔眼界的机会,应该也比寻常姑娘更明白礼义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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