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寨五鬼?!”
“知道还不少?不过,你了解这些已没用!”
对方眸子杀过浓浓的杀意。
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绝望。
他不回答,其实等于已经回答。
这人大概率就是城寨五鬼之一!
当年坑害我父亲的仇人,就在我的眼前,可我却不知道他什么样子,什么也做不了,好不容易夺得的奇书还要丢失,而且,今晚大概率无法活着离开......
想问天问大地,或者迷信问问宿命。
为什么要从夺魁的高光时刻,突然又堕入幽暗的无尽深渊?
如果之前知道会是这种局面,我有一万种方式改变眼前这家伙的命运!
可惜没如果,只剩下结果。
由于两人现在距离比较近,我见到他手中的镲纹路非常古怪,既像山川地形,又像日月星辰,还像人的骷髅骨骼,在月色之下泛着寒光。
就在他手探进我衣服的当口。
“刷!”
一道寒芒突袭而至!
拿镲汉子瞳孔骤缩,迅疾起身回旋,手中的镲往前一挡。
“叮!”
一声响动之后。
我见到一支弯曲的银针化成了一道美妙的弧线,向旁边滑落。
扭动看去,在擂台西南角走出来一人,穿着一身唐装,满头银发,腰挂一颗硕大的药葫芦,他同样戴着傩舞面具,目光锐利,先瞅了一眼地面的我,又望向了拿镲之人。
唐装老者刚才用银针对拿镲男子进行了袭击。
银针的力度极大,击打在镲面上之后,竟然被撞击弯曲。
“老罗,吃独食,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唐装老者脚步向前跨出,缓缓开口。
拿镲男双目又惊又怒。
“安师,你跟踪我?!”
唐装老者闻言,呵呵一笑。
“此言差异!我只是来欣赏南粤传武大会,恰巧相遇而已。”
拿镲男将镲横在胸前,冷冷地问。
“恰巧相遇?几年前我就听闻你移居国外,收针封药、不问世事,一场南粤传武大会如何会引起你的兴趣,说你不想偷书,有谁会信?”
唐装老者语调依然云淡风轻。
“此言差异!孔乙己先辈有言云,窃书,读书人的事,不算偷。”
“哈哈哈!岐黄之术救死扶伤,安师却顶着苍生大医之名,四处造病、荼毒四海,成了一位人间瘟神,竟还敢妄称读书人?人,不能无耻到这地步!”
“老罗过誉了!安某仅仅是在做上古医学研究而已,而且只赚钱、不害命,与你培养上百门徒掘坟盗墓,连死人都不放过,构建庞大肮脏古董帝国相比,如同萤火之光比之皎皎日月,安某自愧不如也。”
“废话少说!东西我要了,你要么让开,要么去死!”
拿镲男目光阴鹫,往前踏了两步。
唐装老者见状,仰头长叹了一口气,又低头瞅了一瞅我。
“哎......老罗,十年前我们在城寨并肩斗宁定山,并未想到有兵戎相见之日。”
“我倒希望十年前之事未曾发生过!”
话音刚落。
“咣!”
一声巨响。
拿镲男身影如同厉鬼,几个踏步欺身上前,向唐装老者袭去。
我脑瓜子被镲声震得嗡嗡作响,腹部立马袭来翻江倒海的感觉,差点呕吐,强行忍住了。
待从镲声中缓过神来,我见到了无比震撼的一幕。
唐装老者一手执药葫芦,一手捏着一根三十余公分长的银针,与拿镲男缠斗在一起。
现实不是武侠小说,没有飞天遁地、移山倒海的夸张场面,但两人的身手,一个凶猛狠辣、一个飘逸阴狠,银针与镲不断撞击,竟然泛出点点火星,闪转腾挪的身影,在稀松的月光之下,恍若现代功夫大片奇门兵器决斗的拍摄现场,精彩绝伦又凶险异常。
阿米入武门第一课诚不我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以我现在的实力,他们两人随便一位单拎出来,我都不是对手!
尽管我双目泣血,知道他们应该就是当年围攻我父亲的城寨五鬼之二,但眼下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君子报仇。
十年未晚。
我尽全力从地上起身,趔趄着脚步,往外面挪动。
可刚起身挪了十来米。
一道影子迎面而来。
“砰!”
我硬生生挨了对方一脚,胸口如同卡车撞击,整个人往后翻倒,衣服里面的《入墟源》也飞了出来。
那道影子纵身一跃,抄起了书。
“两位老友,你们慢慢比试,芙娘去也!”
一句阴冷苍老的女声传出。
我喉咙顿时一阵鲜甜,鲜血溢出,竭尽全力望前看去。
一位身背一柄长阴阳尺的女人,同样戴着傩舞面具,身姿矫健地正往赛场大门狂奔而走。
又来一鬼!
如果说鬼戏锣等人是魑魅魍魉,那么眼前这些家伙,简直就是惊世大妖!
他们为了《入墟源》,竟然齐齐汇聚在此!
唐装老人和拿镲男两人正打得呜呼哀哉,压根没料到这情况发生,眼见阴阳尺女人就要拿着书离开,两人皆大吃一惊。
一片镲飞出!
一枚银针甩去!
两件武器几乎同时向阴阳尺女人的后背袭到。
阴阳尺女人身后似乎长了眼睛,身躯往前迅疾一探,躲过了一镲一针,步伐残影阵阵,已然要奔到门外。
“芙娘,留步!”
“臭娘们,你这是在找死!”
唐装老人和拿镲男不再打斗,双双朝女人狂追。
危机万分关头。
赛场外出现了一道我无比熟悉的身影。
田草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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