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银票让人偷了。
商羽柔又给了他银票,“你带着这些,远离京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换个身份好好生活吧。”
这次,她给的两百两。
梦郎看着银票,跪在商羽柔跟前,“公主为奴赎身,奴就是公主的人啊。”
“奴……什么是奴?”商羽柔有些好气,“没有自由,没有人格,像商品一样被人任意买卖是奴,今日你拿了银票,远走他乡,你是自己的主子,谁还知道你是不是京城清风楼的人?”
梦郎有些恍然。
商羽柔叉着腰,“本公主是绝对不会收下你的,你且想清楚,要不要重新开始。”
梦郎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他道:“可奴是贱籍……”
“你若想,本公主可以帮你。”
“奴愿意。”
“那以后就别奴来奴去。”
商羽柔说着,随即想到了什么,看着梦郎道:“你且随我来。”
萧祈睿连忙握住商羽柔的手,“你让他去哪儿?”
商羽柔笑笑,“你紧张什么?小气。”
“什么?”
商羽柔才不搭理,上了马车回头看向萧祈睿,“快上马车。”
萧祈睿笑笑,只好跟着上去。
笏羽带着梦郎坐在马车前头,“公主,去哪儿?”
“去陈大人府上。”
“是。”
马车重新启动。
萧祈睿眯着眼看她,“你带着他去找陈玉卿做什么?”
“萧太子这么聪明,不如猜一猜?”商羽柔笑着悄声反问。
“我猜不到。”
商羽柔凑近他一些,说道:“你刚刚紧张什么?怕我把人带回公主府?”
萧祈睿白了她一眼,“你敢?”
“不敢。”
“既然不敢,就应该好好反思,别玩过了火。”
商羽柔看着萧祈睿,越发的莫名,“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有些吃醋的样子?”
萧祈睿瞪大了眼,“你胡说什么?”
“哦,我猜错了?”
“别自恋!”
商羽柔没好气的坐回之前的位置,也不同萧祈睿说了。
原以为,萧祈睿如果对自己产生了好感,那她行事岂不是更方便?
结果——异想天开了。
听见笏羽停车的声音。
“公主,陈府到了。”
商羽柔应了一声,凑到萧祈睿的耳边轻声道:“我今日找陈大人帮忙,你可别给我下毒了。”
萧祈睿看她一眼,“同样的伎俩不宜用两次。”
“我不进去算了。”
萧祈睿笑了。
他城防图都拿到了,还去翻陈玉卿的书房做什么?
两人下马车。
门房去通禀。
不会儿,陈玉卿走了出来,今日他穿了一身蔚蓝色的长袍,虽不比官服威严,却又有种公子如玉之美。
“不知公主嫁到,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陈玉卿在看到商羽柔时,心情莫名的好,端正的见礼。
商羽柔连忙要他起身,说道:“今日来,有件事需要陈大人帮忙。”
“是,公主入内说话。”
商羽柔摆手,“不,就在这里,或者马车上说?”
陈玉卿有几分犹豫。
再看到商羽柔今日又带着那面首,心底有几分不悦,自然,面上是不显的。
商羽柔道:“陈大人,我发誓,我绝不会害你,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说着,她招手喊,“梦郎。”
梦郎……
商羽柔真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梦郎听到公主唤他,连忙过来,“公主。”
“这位是陈大人。”
梦郎对着陈玉卿抱拳,“见过陈大人。”
“陈大人,这梦郎乃是贱籍,但他已经脱离了清风楼,我想请你帮忙,在户部,给他提一提籍。”
忽然间。
陈玉卿仿佛反应过来,商羽柔这是要给青楼的人提籍。
依着公主的权势,只要去户部都能成,但她却来找自己,可见,她对自己还是有几分信任。
陈玉卿点头,“公主吩咐,臣一定办好。”
商羽柔扭头问梦郎道:“良籍,商籍?”
梦郎想了许久,“良籍吧,奴,草民谢谢公主。”他说着又对陈玉卿抱拳,“谢谢陈大人。”
既然不能入公主府。
那么成为良籍,带着两百两银子,只要不出什么大错,他这辈子也不会太辛苦的吧。
一行人上马车。
陈玉卿原本是与萧祈睿面对面的坐着的,但马车启动后,萧祈睿就坐到了商羽柔的身边,贴心的问,“公主要不要吃些点心?”
他拿了点心喂她。
商羽柔脸色一囧,不是萧祈睿没病吧?
在陈玉卿的面前秀什么‘恩爱’?
还未说话,点心已经碰到她嘴唇了。
商羽柔只好张嘴,吃了一口,“太甜了,本公主现在不想吃。”
萧祈睿‘哦’了一声,剩下的一半点心吞入腹中。
陈玉卿看两人亲昵的举动,一时觉得面红耳赤。
他知道这面首得宠。
却不知道公主对这面首百依百顺,那心口,像是被人攥着一样。
很不舒服。
“陈大人,你不舒服吗?”萧祈睿问道,“你的脸红透了。”
陈玉卿微微一笑,双手自然的放在膝盖,“有些热而已。”
“哦,需要开窗户吗?”
“不必。”
看两个男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讪,商羽柔实在不明白,萧祈睿和陈玉卿说这些做什么。
好不容易到了户部。
陈玉卿带着梦郎,不到半个时辰,路引就办好了。
看着那路引。
商羽柔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也不知道沈润为为她们办的路引有眉目了没。
回程。
梦郎下车后,抱拳对商羽柔、陈玉卿致谢,“草民多谢公主,多谢陈大人,此一别,遥遥无期,望公主,陈大人一世平安。”
商羽柔挥挥手,“但愿如你所言。”
“公主仁善,一定会平安无虞。”
“好。”
之后,便再送陈玉卿回陈府。
“今次麻烦了陈大人,感激不尽。”
“公主言重了。”
商羽柔对着他微微颔首,便朝笏羽道:“回府。”
“是。”
陈玉卿看着远去的马车,这马车,不如从前那么的招摇华丽。
甚至,她出行也只带了笏羽,以及那个面首。
想着今日之事。
想着那面首对他说的那些话,陈玉卿有些怀疑,难道那面首真的看穿他心思了吗?
马车中。
萧祈睿微眯着眼。
他的确是注意到了,陈玉卿从陈府出来,看到商羽柔的那一刻,眼里瞬间溢满了光芒。
还有商羽柔,她分明善良,纯白得像一张白纸……
却被抹黑,什么淫妇,跋扈、所有不好的词都往她身上泼。
太委屈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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