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闻言,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他轻轻推开匪寇头目的手,拱手道:“不过这二当家之位,容某属实愧不敢当。容某此次前来,身负要职,实在不便久留。”
“要职?什么要职?难道比做我们的二当家还重要?”
匪寇头目一脸不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周围的匪寇也开始窃窃私语,没想到容珩竟然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容珩见众人神色有变,连忙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容某此次来,正是奉了朝廷之命,调查山匪为患的原因。如今见到诸位,才明白朝廷的诸多政策对百姓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朝廷?哼!”匪寇头目冷笑一声。
“朝廷那些狗官,哪个不是肥得流油?他们就知道搜刮民脂民膏,哪管我们百姓的死活!”
有人说赋税太重,田地都被官府收走了。
有人说家人得了重病,无钱医治。
还有人说被贪官污吏陷害,家破人亡。
容珩静静地听着,心中越发沉重。
他虽然失忆,但也知道朝廷腐败,官员贪婪。
但他没想到,情况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容公子,你既然是朝廷派来的,那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一个匪寇哭诉道。
容珩叹了口气,道:“请诸位放心,容某定会将诸位的情况如实禀报皇上,恳请皇上减免赋税,严惩贪官污吏。”
匪寇头目冷哼一声:“皇上?皇上要是真的体恤民情,我们还会落草为寇吗?我看啊,你和那个三皇子容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容瑄”二字,容珩心中一动。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他努力地回忆着,却始终想不起来。
“三皇子?他怎么了?”容珩不动声色地问道。
匪寇头目啐了一口,骂道:“那个狗东西,表面上装得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勾结奸商,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害得我们这些老百姓倾家荡产!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落草为寇!”
其他匪寇也纷纷咒骂容瑄,说他鱼肉百姓,无恶不作。
容珩心中一凛,这匪寇头目倒是心思敏锐,竟然能看出他和容瑄并非表面上那般简单。
他沉声问道:“大王此话何意?”
匪寇头目冷笑道:“前些年,朝廷派官员来我们这里赈灾,结果那些官员却中饱私囊,克扣赈灾粮款,导致我们这里饿殍遍野。后来,我们派人去京城告御状,却被那些官员诬陷成暴民,派兵镇压。我们这才被逼无奈,落草为寇。你说,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官员,我们如何相信?”
容珩心中疑惑更甚。
他虽然不记得容瑄的为人,但从这些匪寇的口中,他感觉容瑄似乎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诸位所说,容某定会查明。”
容珩沉声道,“若是真如诸位所说,容某定会奏请皇上,严惩不贷!”
匪寇头目见容珩态度坚决,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容公子,我们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但你记住,我们落草为寇,也是被逼无奈。如果你真的能为我们做主,我们自然感激不尽。但如果你也和那些狗官一样,欺压百姓,鱼肉乡里,那我们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和你斗到底!”
容珩郑重地点了点头:“容某明白。容某还需要一些时间考虑,如何才能妥善解决此事。这段时间,还请诸位稍安勿躁,不要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匪寇头目想了想,说道:“好,我们就给你几天时间。但如果你到时候拿不出个解决办法,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容珩拱手道:“多谢诸位体谅。”
随后,容珩在匪寨中住下。
他一边观察匪寇们的日常生活,一边思考着如何才能解决山匪为患的问题。
夜深人静,容珩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仰望着星空。
繁星点点,如同他此刻纷乱的思绪。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容珩在匪寨的日子,比他想象中要平静许多。
没有了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也没有战场上的刀光剑影。
只有粗茶淡饭和匪寇们豪迈的歌声。
他每日与他们同吃同住,倾听他们的故事,渐渐了解了他们落草为寇的缘由。
原来,这些匪寇并非天生凶恶之徒。
他们也曾是安分守己的百姓,只是被逼无奈才走上了这条路。
苛捐杂税、贪官污吏、天灾人祸,将他们逼上了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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