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都是命悬一线，气若游丝，如今都在中海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待着，仅仅只能尽力维持着生命体征而已，没办法随意接触，贤德中医论坛的主办方已经明确过了，仅有两次看诊的机会，第一次你已经错过，明天便是第二次。”
张济中无奈道，“眼下的话，你恐怕只能先看看咱们跟拍的视频，大致了解一下情况了。”
“视频看诊？还不是实时的？”
苏羽一时间哭笑不得，“这是真拿我当神仙了？”
“试试嘛，先随便看看，反正明天你肯定也得一起去中海人民医院走一遭。”
张济中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也知道自己这说法有点可笑。
“我准备一下。”
内堂有台液晶电视，张绿芍过去摆弄了一下，随后联系了一下当时跟拍的摄影师，对方将完整的视频发送了过来。
“行了，可以播放了。”
准备妥当之后，张绿芍招呼了一声，所有人都主动给苏羽腾出了位置，让他站到了最前方，毕竟只有他不曾接触过病患。
画面出现，苏羽一眼就认出了所处的位置是中海国际会展中心，不过跟当日齐家举办发布会的不是同一场馆。
镜头推近，场馆中人挺多，平均年龄恐怕都在四十往上，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根本没几个。
接下来便是在主持人的穿针引线下，由一些华国中医界的泰山北斗登台演讲，都是套话，不用苏羽示意，张绿芍已经主动调成了八倍速。
很快就到了他国代表发言的流程，苏羽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立马朝张绿芍挥了挥手，示意她把速度降下来。
画面恢复正常之后，苏羽看得更真切了些，大腹便便的是孙福友没错，这家伙满面红光，正低头弯腰跟身侧几人说着什么。
川岛一夫和崔在旭赫然在列，但还有两名年纪更大的老者，一个穿着扶木国的传统服饰，神情冷峻，另一个一身白衣，气质斐然。
“这几个我认识，这俩老头什么来头？”
苏羽让张绿芍暂停，指了指屏幕。
“扶木国的北野千川，棒子那边的朴永俊。”
张济中开口道，“这俩的确有些真本事，我看过两人发表的一些中医学方面的文章和书籍，很明显学到了华国中医的精髓，且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跟你比的话，如何？”
苏羽微微一笑，故意朝张济中问道。
“不好比，他们有高我一筹的地方，我也有不逊于他们的手段。”
张济中红着脸挠了挠脑袋，见他如此反应，苏羽心中便大致有了计较。
“好像这一次的比试就是这两人共同提出来的，两人私底下怕是早已经勾搭在了一起，目的不言而喻。”
张绿芍柳眉一蹙，插嘴说道，“还记得孙福友在学校毕业典礼上说过的话么，当时他就提及了这一次的贤德中医论坛，还扬言你要是有本事就亲自去走上一遭，可见这一次对方定然是谋划已久，有备而来。”
“有道理，照你这么说，他们很有可能已经掌握了医治那两名病患的方法，否则的话这般举动就不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苏羽轻轻点头，朝身侧众人道，“诸位，任重道远。”
“别老想着甩锅，你也是咱们这边的，接着往下看吧，我还指望你力挽狂澜呢。”
张济中让张绿芍继续往下放，后者直接调了八倍速，并皱着眉头道，“这段没什么好看的，那两个老头挺狂，我在现场都被气到胸闷。”
不多时，镜头终于对准了两名病患。
这两人都已经没有了自主行动能力，坐在轮椅上，脑袋歪着，眼神涣散，面对在场众人的围观也没有半点反应，但那轻微起伏的胸腔说明两人的确还活着，有人上前问话，嘴唇还能略微张合，但却根本无力回应。
随着陆续有人上前看诊，摄影师也跟了过去，苏羽也就得以从镜头里近距离查看这两名病患的情况。
第一名病患状态极差，身无二两肉，或许是长时间病痛的折磨令得他形消骨立，肤色亦是异乎常人的苍白，那皮包骨上边看不到半点血色，如此模样没来由让人觉得有些可怕，且此人每隔数息时间便会剧烈咳嗽一番，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苏羽都有些担心他那一身骨架经不起这么折腾。
上前替此人看诊的一众中医名家皆是摇着头走向了第二名病患，这就意味着无一人窥探出了病因所在。
“怎么样，有看出什么来吗？”
张济中凑到苏羽身侧，低声问道。
“有些猜测，但做不得数，具体情况还得亲眼见了并且上手诊脉才能了解。”
苏羽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放心，我要是有办法，肯定会尽力而为，这不止是华国中医界的事，而是关乎华国人的脸面，我辈青年，自当横刀守国门。”
无人应声，但所有人都朝苏羽投过来了欣赏的目光。
视频还在继续，第二名病患也出现在了苏羽眼前，相对于第一个，这个表面看起来状态要好很多，但细看之后则不然，虽然不至于容颜枯槁，但整个人气息不稳，这一点从胸膛的起伏便能窥见一二，而且苏羽留意到了，此人每隔一分钟左右，浑身便会不受控制地抽搐，持续时间在十秒左右，这就导致他必然无法生活自理。
“我也替这两人把过脉了，跟你说说我探查到的情况吧。”
视频放完，张济中叹了口气道，“第一个脉象微不可察，孱弱到根本无法以之为依据来断症，第二个也差不多，每隔一分钟，那脉象就跟拨浪鼓似的，变得紊乱无比，等到终于平静下来，新的一轮又开始了。”
“诸位前辈也都如你一般？”
苏羽蹙眉问道。
“如出一辙。”
曹积生点了点头回应道，“活动结束之后，我们便召开了紧急会议，说来惭愧，竟无一人能从那两名病患的脉象当中有所收获。”
“望闻问切，这切之一字乃是最稳妥最准确的断症手段，眼下是直接将这条路封死了，怪不得诸位前辈如此犯愁。”
苏羽笑了笑道，“不过再古怪的脉象，应该也难不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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