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倒豆子似的,把自己跟孙姨娘的事全说了出来。
我听完后,陷入了沉默。
这王二狗果然不是孙琴的什么哥哥!
他竟然是孙琴的客人!
所以……
周砚以前同我说什么他是孙琴的第一个男人,还有孙琴在青楼卖艺不卖身之类的事,通通都是假的!
孙琴早在周砚之前,就跟过许多男人了!
“刘管家,少爷如今在何处?”
“回少夫人的话,少爷前头回来了,如今应该在孙姨娘那里。”
“倒省的来回跑了。”我冷哼一声,“叫下人去和园一趟,请少爷和孙姨娘过来!”
“是!”
自打上次周砚留宿王姨娘院子,又因王姨娘受伤狠狠责骂了孙琴一顿后,如今这姓孙的倒是乖顺了许多。
她也不整日哭哭啼啼了,每次周砚从外头回来,就想方设法地把人弄进自己院子。
王姨娘虽然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可到底比不过孙姨娘在周砚心中的地位,连吃了几个暗亏,气得她昨天还在我面前骂孙琴卑鄙。
不过风水轮流转,我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
王姨娘,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没一会儿,周砚就和孙姨娘过来了。
“苏云,你找我们什么事啊?”周砚正和孙姨娘打得火热,被我打断有些不悦。
“相公,你看看地上的人是谁?”
王二狗吓得用手遮住了脸。
“谁啊?”周砚好奇地凑过去看。
一旁的孙姨娘用帕子抵着鼻子,满脸嫌恶道:“少夫人,您从哪儿找的叫花子啊!”
周砚也被熏得难受,甩了甩袖子,不耐烦道:“瞧不出来,这人谁啊?”
“相公,你再仔细瞧瞧!”
周砚皱眉,再次看向那人,歪着脖子打量了半天,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王二狗!”
一旁的孙姨娘呆愣了下,神色肉眼可见的惊慌起来。
周砚自打被骗光钱后,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凄惨。
原本一群人跟他称兄道弟,因为钱直接断了跟他的来往。
因为没钱,他也没办法下馆子,就连瞧着街边好玩的东西都买不了。
他活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过这般憋屈的日子。
如今再瞧见罪魁祸首,男人内心一直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了出来。
“王八蛋,敢骗老子的钱,老子今天打死你!”
“砰砰砰”
周砚抓着王二狗的衣领,照着他的脸就是几拳头。
“啊啊啊,少爷,求您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王二狗凄惨求饶。
周砚哪里管这男人是死是活,一拳拳下去,只发泄着心头的怒气。
我到底怕把人打出好歹了,命人将周砚拉开。
周砚被人拽开时,还挥动着手脚,气急败坏道:“王二狗,老子的钱呢!把老子的钱吐出来!”
“咳咳咳……”王二狗满脸是血,捂着胸口,胆怯害怕道:“没,没了……”
“你他娘的骗谁呢!”周砚额角的青筋暴露,瞪着眼珠子怒吼,“四千五百两银子,这才几天啊,你……”
“我,我赌光了……”王二狗心虚打断道。
“赌、光、了!”周砚牙齿咬得咯咯响,说话时浑身都在发抖,“好,很好!王二狗,你可真是好样的!”
下一刻,他拿起被丢在一旁砍刀,直冲王二狗去,“老子杀了你!”
“快快快,把人拦住。”我忙道。
待下人们拦住周砚后,我柔声安慰道:“相公,消消火气,除了钱之外,王二狗还说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你不妨听听。”
周砚胸口起伏不定,压抑着怒气,脸色难看道:“什么消息?”
我看了眼孙姨娘,冷声道:“王二狗,你自己说。”
孙姨娘瞬间升起不祥的预感,她急急打断道:“少爷,既然王二狗已经抓到了,为避免夜长梦多,该赶紧把他送去官府才是。”
周砚一听,倒觉得有些道理。
王二狗朝着孙姨娘大叫起来,“你个臭女表子,想害老子是不是?那老子就把你以前干得那些恶心事全说出来。”
“王二狗!”孙姨娘瞪着眼睛,惊恐大叫,“你敢!”
“你都要把老子送官府了,老子还有什么不敢的!”王二狗说完就把自己当嫖客时,跟孙姨娘干的那点事全说了出来。
听完王二狗的话,原本暴怒的周砚瞬间呆了、傻了。
孙琴竟然在他之前,还有过好几个男人!
周砚僵硬地转头看向孙姨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孙琴,你骗我!”
“没,我没有……”孙姨娘惊恐万分,眼中满是泪水,“阿砚,你别听王二狗的,他说的都是假的,他污蔑我!”
她在周家人面前的底气都是周砚给的。
若连这个男人都抛弃自己了,那她该怎么办?
孙姨娘又惊又怕,她上前抓住周砚的衣袖,另一只手指向我,五官狰狞道:“是少夫人!阿砚,是少夫人冤枉我!她嫉妒你疼爱我,所以,联合这个男人来设计陷害我,阿砚,你相信我!”
我:“……”
女人说完,一脸恨意地朝我道:“少夫人,妾身知道自己闯了祸,可您也不能借着这个由头,陷害妾身啊!”
我一整个大无语。
都这时候了,她竟然还想反咬我一口。
周砚紧绷着脸,看向我的眼神头透着狐疑。
可怜的男人怕还存着最后一丝希冀,幻想着王二狗说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深吸一口气,并不打算与孙姨娘争辩。
“绿柳,去把竹心的证词拿出来。”
一听竹心两个字,孙姨娘瞳孔一缩,震惊地看向我。
周砚也满脸疑惑,“竹心不是早就被赶出周府了吗?”
我平静道:“她是被赶出府了,但当初出府前,她给了妾身一份关于孙姨娘身世的供词。”
孙姨娘:“……”
绿柳很快取了竹心的供词过来,小心翼翼交给周砚。
待男人看完后,整个人如遭雷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孙姨娘虽然不知道纸上写的是什么,但关于她的身世,她也能猜出七七八八。
她心慌意乱地抓住周砚的衣袖,死不承认道:“阿砚,供词可以伪造,人也可以被收买,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假的,苏云想要污蔑我,想把我从你身边赶走。”
“阿砚,你不能被他们骗了!阿砚,我真的很爱你,你信我,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周砚看着眼前之人哭得梨花带雨,又想起两人曾经的美好,内心再次动摇。
他看向我,一脸坚定道:“苏云,我相信云儿!”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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