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声音，我与周砚偏头看去。
只见蔡月儿双手环胸，一张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
自从上次她污蔑我与阿兄后，我对这女人便十分厌恶，如今瞧见她，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我直接忽视她，朝周砚道：“相公，咱们走吧。”
周砚知晓我与蔡月儿的过节，他听我这样讲，立马道：“好！”
蔡月儿见我不搭理她，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
她都拉下脸来主动搭话了，可这女人不仅不领情，还对她视若无睹，甚至连个笑脸都没有，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蔡月儿心口涌起一股憋屈，干脆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冷声质问道：“苏云，你这什么态度！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凭什么不搭理我！”
看着莫名其妙发火的女人，我内心一阵无语。
没等我开口，周砚毫不客气道：“蔡月儿，你大白天发什么疯啊！上次你扇云儿的丫鬟巴掌、还污蔑她的名声，今天云儿没打你就不错了，你还想要她对你什么态度？”
周砚一番话说得蔡月儿哑口无言。
这时，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王姨娘等人也走了过来。
辛姨娘面色不善地看着蔡月儿，朝我问道：“少夫人，这女人是不是想对你做什么？”
王姨娘更是毫不客气地朝蔡月儿道：“喂！好狗不挡道，赶紧把路让开！”
周姨娘和李姨娘站到我的身后，无声地给我增添了些气势。
蔡月儿见多出来的四个女人，先是愣了下，随即朝我讥讽道：“苏云，你竟然和这种当妾的女人一起赏梅，如此跌份的行为简直是丢尽我们女人的脸。”
我：“……”
为什么这女人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少胡说八道！”王姨娘气愤道：“少夫人愿意带我们出来玩儿，这是她心善大度，知道吗？”
蔡月儿立马反驳道：“我呸！什么心善大度，像你们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放在我们那里就是破坏夫妻感情，拆散别人家庭的二奶、情妇，懂吗？”
说完，她又看向我，冷冷道：“一个正室竟然跟二奶处成朋友，真是丢人现眼！”
虽然女人的一些词让人听不懂，可她这些话的大概意思还是能听懂的。
辛姨娘气得不轻，眼里冒火，愤怒道：“你凭什么这般说我们，我们哪里破坏别人感情了。再说这当不当妾，由得了我们做主吗？”
这时代，女人没有选择的权利，否则，除非脑子有泡，谁又会放着正头娘子不做，去给人家当妾呢！
“怎么做不了主了？”蔡月儿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还振振有词地问道，“别人是拿刀架你们脖子上，逼你们去当妾吗？分明就是你们自甘堕落，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去给男人当妾，呸，不知廉耻！”
我承认有些女人会主动去当妾，可周砚纳的这几位都是被逼无奈的。
她们给人当妾，心里本就有着说不出的委屈和苦楚，现在蔡月儿一番不分青红皂白的话更是犹如一把尖刀，狠狠戳进了她们的心窝。
王、辛两位姨娘气得浑身发抖，李姨娘一张脸惨白无色，周姨娘更是委屈得红了眼眶。
周砚作为始作俑者，竟默默地退到了旁边。
几位姨娘有苦说不出，蔡月儿却觉得自己说中了她们的心思，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
看着几位姨娘受委屈，我心里气愤得不行，忍无可忍道：“蔡月儿，何不食肉糜懂吗？选择权不在她们手里，她们只除了听从，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怎么没有别的选择！”蔡月儿反驳道，“她们可以逃跑啊！脚长在她们身上，天大地大难道还容不下她们吗？”
逃跑？
我被这女人的话气笑了！
几位姨娘也同样用看傻子的表情看向蔡月儿。
“你说得倒是轻巧，她们身无分文，逃出去靠什么生活？”我冷笑一声，问道。
“那就找份工作啊！”蔡月儿理所当然道，“她们有手有脚，难道还能饿死吗？说到底，这些女人就是怕苦怕累，就想不劳而获呗！”
“啪！”
我忍无可忍，狠狠扇了女人一巴掌。
“姓苏的，你又打我！”蔡月儿捂着脸颊叫道。
“说出这么欠打的话，扇你一巴掌都是轻的了！”我怒视着她，因为生气，声音有些颤抖，“蔡月儿，你是喝露水长大的小仙女吗？难道不知道一个女人在外面有多危险吗？别说找工作，没被人欺负就该庆幸了，你去外面看看，流落街头的乞丐里，有年轻女人吗？”
蔡月儿：“……”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年轻女人只身一人在外面，就会被娶不起媳妇的男人抓回家当生育工具，这还是运气好的，倘若不好，就会被抓去贫民窟，千人骑，万人上，最后结局就是惨死丢进乱葬岗！”
这时代，女人连挑选相公的权力都没有，更别说独自一人在世间开心活着！
蔡月儿到底是真蠢还是装蠢，才会说出这番不经思考的话！
我气愤又无奈地朝她道：“蔡月儿，我不求你体谅女子的不容易，但也别说出这种随意轻贱女人的话，行不行！”
蔡月儿本还想法朝我讨要说话，可在听完我的一番话后愣住了。
但下一刻，她又冷哼道：“什么轻贱，苏云，你说这些话未免太小题大做了，我也是女人，我当然知道女人的不容易，可她们要是够自尊自爱，就不会去给人当妾！”
我：“……”
得！
说了半天，我是对牛弹琴了！
这女人的最后一句话彻底惹怒了王、辛两位姨娘，我看着她俩极差的脸色，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下一刻！
王姨娘一把抓住蔡月儿的头发往后扯，“老娘忍你很久了！蔡月儿是吧？你说你一个和离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来对我们说三道四！我们再差，也比你这个没男人要的弃妇强！”
蔡月儿一听弃妇两个字，立马就急了眼，“我是和离，不是被抛弃！我前夫要纳妾，我不愿与人共事一夫才选择和离，这是自尊自爱的表现，懂吗？哪像你们，竟然愿意五六个女人一起伺候个男人，简直毫无尊严，不要脸到极点！”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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