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很久,也傻笑了很久。
然后他坐下了,将两个柚子端正的摆放在坟前,哭的像个孩子。
从深夜坐到天明,他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没人回应他,更没人看到他。
当清晨的阳光洒满山间,苏老三好似醉梦中醒来。
他小心的起身,将坟堆四周的枯草拔掉,嗓音柔和道:“白柚,明年再来看你。”
“恩,答应过你的,一年只许过来一次。”
“一次两个柚子。”
“永远不许喝酒。”
“十年了,我从未忘记过。”
他伸手抚摸坟堆上的泥土,如在拥抱自己的爱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道:“真希望一年就是一天,转眼即过,那样我就可以每天来陪你。”
“白柚,我昨天打架了。”
“对不起,我不该和人动手的。”
“没办法呀,道门的老神棍欺负小宁子,我不出手,他还以为我苏家好欺负呢。”
“小宁子你见过,就是那个好多年前把你当成观音菩萨的臭小子。”
“白柚,我想你了。”
“我没哭,真的没哭啊,是山上的风太大了。”
他揉着双眼,嬉皮笑脸的说着。
继而一步三回头往山下走去。
他又想到了十年前的那天,在这凤凰山上,她满身是血的躺在他怀里。
“星阑,我先走啦。”
“别难过,别做傻事,好好的活着。”
“嗯,以后不许喝酒,不许天天守着我。”
“一年来看我一次就够了,记得给我买最爱吃的柚子。”
“唔,我要两个。”
“还有哦,这件事不怪旁人,是我自己犯傻。”
“答,答应我,好不好?”
她微笑着,紧紧捧着他的脸颊,永远闭上了双眼。
夏有白柚,夜有星阑。
他活着,不是因为答应了她要好好活着。
他活着,只是想找到那个人,替她报仇。
浑浑噩噩的睡了一晚上,早上九点多,我被裴川叫醒。
这家伙掐着我的左手脉搏感应道:“沉稳有力,气血旺盛,没什么特殊之处呀。”
“咦,不对,双脉象。”
“你小子又不是怀孕女子,哪来的双脉象。”
裴川神色变得凝重,他让我平躺放松,以食指,中指,无名指,分别落于我左手手腕寸关尺部位。
半晌,他眼神发愣突然爆粗口道:“娘希匹的,竟然是噬心蛊虫。”
我睡意全无,连忙翻身爬起来问道:“什,什么虫?”
“穿衣服,下楼。”裴川不愿多说道:“我去找师姐。”
裴川走后,我套上睡衣就往楼下跑。
灵溪正坐在角落餐桌处埋头翻阅着书籍,厚厚的一摞,也不知在查询什么。
“师姐,苏宁体内的蛊虫基本确定了,是噬心蛊虫。”裴川站在一旁俯身说道:“双脉象,一强一弱,似怀孕女子喜脉。”
“其它蛊虫并无这种诡异反应。”
灵溪抬头道:“胸口看了吗?”
“噬心蛊虫进入人体后,第一时间依附人体心脏,从心脏处吸食-精血。”
“如此才会产生双脉象的假象。”
“除此之外,因为噬心蛊虫本身自带瘴毒。被它撕咬后,所在位置会浮现瘴毒黑斑。”
裴川扭头将我拉了过去,示意道:“脱衣服。”
“啊?”我面色发红道:“师,师傅还在呢。”
“早晚都会被她看的,你害羞个屁。”裴川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直接动手帮我脱去睡衣外套,掀开我的上衣道:“胸口,黑斑。”
“师姐,找到了。”
裴川大喊道:“确有黑斑,和你说的一样。”
灵溪松了口气,起身走至我的面前,以食指按压我的胸口问道:“有没有疼痛感。”
说实话,灵溪没按的时候,我是一点感觉都没。
可当她这么轻轻一按,那由里到外的剧烈疼痛让我哀嚎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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