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稳山失察渎职,年迈体衰,诏其提前致政。”
周稳山面色一愣,心中洒脱,这本就是他所求,恭敬地行了一礼:“臣,多谢陛下。”
“季今宵,不宜复任巡防卫之职,当罢黜之。”
满朝一惊,裴远居然干脆利落地,把季今宵直接罢黜?
季今宵心中暗骂,银子就当喂狗了。
“然念其为朕谋,故调离巡防卫之任。”
“令其闭门思过,停俸一年,待账本核查无误,即赴司天监履主簿一职。”
纵然皇帝有心包庇,可季今宵确实不能再继续留在巡防卫,要不然底下人可能会有样学样。
骂到一半的季今宵:“……”
一脸欣喜,低头掩盖脸上的心虚:“臣,领旨!”
司天监好啊,有熟人,摸鱼更方便,还不用担心再给两兄弟擦屁股。
公仪靖也高兴季今宵来了司天监,他就不用到处找人了!
皇上经常与玉阳真人坐而问道,对司天监不闻不问,这让他司天监一把手十分挫败。
季今宵调离了巡防卫日后巡防卫赚多少银子都要上交,由户部统一发俸禄,与其他部门一样。
众人没心思听后面的话,神情都有些恍惚。
皇帝这是明目张胆的在偏心季今宵啊。
虽然把人罢黜,但立刻又给了一个司天监的官职。
虽然司天监不算什么重要部门,可他们也看出了裴远的偏爱。
三皇子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郁,费劲搞了这么一出,结果季今宵屁事都没有,只是调离了巡防卫而已。
“父皇,季今宵去司天监当差,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他有接待外宾的经验,不若这次接待胡人外宾就让季今宵随行。”让季今宵去和胡人接触,季今宵惹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胡人脾气大,说不准季今宵能给他些惊喜。
“三皇子所言即是。”三皇子一系的官员站了出来,附和道。
裴远自知偏心,担心再拖下去又会横生波折,便同意了三皇子的提议。
朝会散去,季今宵被留了下来
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季今宵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下不为例。”
“我就知道姐夫疼我。”季今宵笑嘻嘻的说道。
他用手指了指季今宵,“你小子没有在心里骂朕吧?”笑着问道。
“姐夫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可能会骂姐夫?”
裴远道:“朕还不知道你小子什么德性?”
“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
季今宵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你就老实给朕待在家里等账本查完,你小子不许再整什么幺蛾子。”
“别看司天监主簿一职没有你在兵马司威风,但到底是文职,你这身子骨想走武职,不去战场历练一番,升不高,文职就很适合你。”
“你年纪还小,不着急,多沉淀,多学习,不要一天天得罪人。”想到季今宵哭得涕泪横流的委屈模样,裴远难得的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
季今宵只管点头,确实文职更适合他,但对他来说,无非是换个地方摸鱼。
“还有接待胡人的事情,这次胡人进京,想必你也听到些消息了吧?”
“接待胡人时,给朕好好挫挫他们的威风,但是也不能做得太过。”
季今宵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一脸自信道:“姐夫放心,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他最会惹……呸,挫人威风。
这回要不是季今宵及时让季贵妃把银子放到了裴远的私库,恐怕裴远不会这么好说话。
银子都在裴远的私库了,要是重罚季今宵,就有些理亏。
……
“大哥,真的要拿走吗?”卢俊川一脸肉疼,手压在腰上。
季今宵从宫内出来就开始收债。
两兄弟有多少银子季今宵差不多清楚。
他直接狮子大开口要了卢俊川和庞德敬的大半身家,连卢俊川腰间模仿他打造的那个金瓜锤也一并要走。
季今宵板着脸,骂道:“知不知道大哥为你们的事付出了多少?你们不知道自己惹的麻烦有多大吗?要不是大哥出面,你俩就要去吃牢饭了,还能像现在这么威风的继续待在巡防卫?”
庞德敬抿了抿唇,“大哥说的对,此事确实是我没有考虑清楚,是我们连累大哥了。”
卢俊川心中羞愧,手一松,比季今宵那还大两个号的金瓜锤就落到了对方手中。
“这次要不是有我姐帮忙,你们以为我能这么轻松过关?”
“以后我不在巡防卫,陛下还会另外派人去管,你们俩老老实实的,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
庞德敬低着头说道:“大哥放心,经此一事,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冲动。”
卢俊川有些伤感,“大哥以后不在巡防卫了,那我跟四弟待在这还有什么意思。”
季今宵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瞎说什么?”
卢俊川嘟囔道:“本来就是嘛,没有大哥,这巡防卫还有什么劲儿?”
季今宵懒得搭理他,“你们有没有什么比较珍贵的物件?我得拿去送给我姐,我送的那是我的心意,你们也得表示表示自己的心意。”
卢俊川眼睛忽的张大:“大哥,我们的大半身家都给你了,那还不算我们的心意吗?”
“那是我的精神损失费!”季今宵理直气壮的说,“你俩给我惹了这么大麻烦,不得给我赔偿赔偿?”
他手上拿着金瓜锤,跃跃欲试,卢俊川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有锤大哥是真敢打。
“那我没了,我东西就这些,还经常被我爹搜刮。”
庞德敬道:“大哥,我那里倒是有一样,精巢蚕丝纺织的缎子。”
送出去两箱黄金,季今宵以精神损失费为由,翻了好几倍的赚了回来。
至于庞德敬的绸缎,季今宵用不到就送去了宫中。
精巢蚕丝的丝缕极细,轻如蝉翼,用其纺织布料,制作工序极其复杂,市面上极少出现。
季贵妃一眼就看中,手轻轻的抚在面料上,惊喜道:“果然是精巢蚕丝制作的面料。”
贺尚宫笑着说道:“精巢蚕丝纺织的面料,轻若烟雾,薄如蝉翼,娘娘制成衣裳,一定好看,正好天气热了,穿起来再合适不过。”
“算这臭小子有良心。”
“母妃,这是什么?”季贵妃想立刻把盒子盖上,但已经来不及了,晋安公主早就看见了。
“没什么,没什么,这不是你舅舅送进来的。”季贵妃不打自招。
贺尚宫一脸无奈。
“舅舅送来的?母妃,让我也看看!”
十一皇子从门外探出一个脑袋,“舅舅来了吗?舅舅在哪?”
环顾四周没看到人影,这才有些失望的耷拉着脑袋,嘟嘴道:“舅舅的好久没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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