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蒙部王当真是高兴极了,“那木布,你真是好样的!”
“不过那木布,你还是要娶个蒙部的女子做妻子的,这女子虽然怀了你的孩子,却只能做你的小夫人!”
“决不能混淆我蒙部血脉!”
那木布微笑拱手,“儿子明白,依依不在意名分,只求儿子此人。”
“倒是个识趣的,你可安顿好你那小夫人?”
“儿子叫人给她搭了个帐篷。”
那木布顿了顿,略思索了一下,又开口道,“父王,儿子这小夫人性情胆小,又初来蒙部,我怕她被人吓到,惊了您的孙儿就不好了。”
蒙部王哈哈笑了几声,“当年你母亲也是这样,那这几日不准外人扰了她养胎!”
得了蒙部王的承诺,那木布松了口气。
哈斯额尔敦回了帐篷,吩咐手下人去查那木布这几个月的踪迹。
天琴公主穿着一身华美的衣裳走进了哈斯额尔敦的帐篷,朝着哈斯额尔敦喊了一句,“哥哥!”
哈斯额尔敦便露出温柔的笑容。
天琴公主快步走来,皱了皱眉,“我听说那木布带回来了一个怀孕的皇朝女子?”
哈斯额尔敦点了点头,“是。”
天琴公主嘟囔道,“他不是最讨厌他那个流着皇朝血脉的母亲了吗?怎么会跟一个皇朝女子有了孩子?那蓝絮怎么办?”
哈斯额尔敦抿了抿唇,“这也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那木布失踪几个月之前,与蓝絮马上就要成亲了,如今出去了一趟,就带回来一个怀了几个月身孕的皇朝女子,这有些蹊跷。”
天琴公主点了点头,神色为难,“也不知那女子有什么过人之处,我倒是想去瞧瞧,只是父王下了令,不叫人去她的帐篷。”
“你别急,等哥哥先查查再说。”
天琴托着腮帮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格桑如何了,许久没有收到格桑的消息了。”
而送走了谢凌的谢令姿在县主府住了几日,收到了下面铺子送来的一个白瓷瓶,谢令姿把它在屋子里摆了几日,也没想到用什么来配。
连了几日的大雪,今日终于停了。
谢令姿准备去桓王府讨几支红梅来配。
顺便也找华章喝喝酒。
谢令姿拎着一壶梨花酿,骑着花椒就来了桓王府。
她没提前打招呼,原也是这般的,只不过今日却在院中遇见了一个意外之人。
那是一个长得极其娇俏的女子,长身玉立,正在院中站着,像是在等人。
谢令姿有些愣住,桓王府不会随意接待外客,而她也没听华章提起新交了哪位朋友。
这个女子,前世今生,谢令姿都无半分印象。
那女子与谢令姿对视了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谢令姿,见她衣衫华贵,面上虽不施粉黛,却已然是丽质天成。
女子微微低头,与谢令姿错开了视线。
有客在,谢令姿便没有那般恣意,按礼叫人去通知了桓王妃。
不多时,桓王妃的人便传话出来,“县主请,郭小姐也来吧。”
谢令姿打量了一下那位郭小姐,手指关节已经发红,想必已经在外面站了有一会了。
桓王妃坐在上位,目光落在郭小姐脸上。
“你祖母与我曾是故友,只是嫁去了洛阳,已经多年不见了,如今她托我这事儿……罢了,你且先在府中住下,等来日再说。”
那位郭小姐眼睛发亮,笑着说了句,“多谢王妃!”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郭芙。
郭芙孤身一人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便是来投奔桓王府的。
郭太守马上风死了。
郭芙与祖母说了钟离政一时,祖母记起年少时与桓王妃的微薄情谊,便让郭芙带着她亲自写下的这封信,独自上京来拜访桓王府。
郭芙的祖母在信中写道,“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自吾辈少年离散,已历数十春秋,不知王妃凤体安泰,福泽绵长否?每念及往昔,心中便生无限感慨。
今有一事,欲陈于王妃之前,以求垂怜。吾孙女郭芙,自幼命途多舛,其父因情迷女色,不幸早逝,且死因难启齿,致使芙儿孤苦无依,飘零于世。吾虽年迈体衰,却欲为芙儿觅一良缘,以慰其心,亦以慰吾怀。
日前,芙儿偶窥桓王世子风采,心生仰慕,日夜思念,难以自拔。吾观世子,人中龙凤,品貌非凡,与芙儿实乃天作之合。念及吾与王妃昔日情谊,虽岁月流转,情谊未淡,故斗胆陈情,恳请王妃念及旧情,收纳芙儿为世子侧室,共续前缘,以结秦晋之好。
吾深知此事关乎世子终身大事,不敢强求。吾亦不强求芙儿为正室之位,若世子心有不愿,但求王妃能让芙儿侍奉王妃左右,以尽孝心,为王妃分忧解难。吾孙女芙儿,性情温婉,才情出众,必能尽心竭力,侍奉王妃周到。
望王妃垂怜吾孙女一片痴心,成全其美好姻缘。吾将感激不尽,愿王妃福寿安康,阖府吉祥,千秋万代,繁荣昌盛。”
桓王妃捏着此信,目光落在谢令姿脸上,默默叹了口气。
怎么刚巧就叫令姿瞧见这事了呢?
令姿是个聪慧的,事后稍微想一想,未必猜不到此事缘由,若是因此她与阿政生了龃龉就不好了。
可她也不得不答应。
郭芙的祖母长她八岁,十四岁时便嫁去了洛阳,次年就生了郭芙的父亲。
而她因为祖父守孝,二十一岁那年才嫁给了桓王。
婚后好几年才有了阿政。
等她生华章时,郭芙的父亲都生下了郭芙。
说实话,对这位郭家姐姐桓王妃的记忆已然很模糊了,只是少时她却与她一同玩过,如今来信,也不便拒绝。
毕竟人都到了桓王府上,她还能把人赶出去不成?
当真是头疼。
桓王妃打起精神,笑着问谢令姿,“阿姿今日是来寻华章吗?”
“是呢,阿姿特地拿了梨花酿来,想换两支桓王府的红梅回去插在花瓶里。”
桓王妃笑了,“那丫头正馋酒呢,我拘着不叫她喝,不过这梨花酿不醉人,便容你们放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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