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静宜以肉粥赈灾的事也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
陛下皱了皱眉,看向了钟离瑾瑜,“太子,你的良娣还真是慷慨大方。”
钟离瑾瑜跪了下来,“是儿臣没有约束好谢良娣,求父皇责罚。”
陛下摇了摇头,“她以谢家名义搭的粥棚,倒也不怪你,谢将军,不知你可知道这件事啊?”
谢吴征颤颤巍巍地出来。
他还真是知道,不过这个静宜怎么敢这么做的!自古以来就没有施粥用肉粥的说法!别说还起了事端。
“臣教女无方……”
陛下有些皮笑肉不笑,“你教女也算有方,和安县主就很好。”
下朝之后,谢吴征的衣衫还是湿透的。
此时,谢静宜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范舟。
自上回在方家诗会被设计之后,范舟再没露过面,他醒来之后就知道自己是被人下了药了,谢令姿为了保全名声打晕了他。
桓王世子也告诉了他缘由,可是他不理解。
他本以为小宜回心转意了,原来都是骗他的。
他喜欢了这么久的人,皮囊之下到底是什么心肠?
他想求一个答案。
谢静宜略有些慌张,但想到这里是东宫,就什么都不怕了。
范舟再有能耐又怎样?他难道还能在东宫对她做什么吗!再说了,就范舟那个蠢货,他能想到是她联手宁王设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范舟没有出现,这事儿她还没有质问宁王呢!
谢静宜让芙蓉去请范舟进来。
谢静宜见到范舟的第一眼,有些说不上来他哪里变了,但是就是感觉范舟如同变了个人一样。
“小宜,你在东宫过得好吗?”范舟问道,眼神却没有一丝变化。
“我……太子殿下并不喜欢我,从未留宿过我房里,但总归是有个挡风遮雨的地方,阿舟哥哥,你今天怎么来东宫啦?”
范舟死水一样的眸子转向谢静宜,“小宜,不知道为何,一提起方家诗会那日,我就头疼,想不起来事情,这是为何?你知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谢静宜摇了摇头,天真地问道,“阿舟哥哥,我怎么会知道呢?那天你突然走了,我还在担心你呢。”
范舟笑了笑,“无妨,小宜不用担心我。只是……”
“只是什么?”谢静宜有些疑惑。
“只是我这次来,是想讨回一件东西。”范舟定定地看着谢静宜,“这东西留在你这里,只会徒增是非。”
“啊?什么东西?”
“定亲玉佩。”
谢静宜愣了一下,而后虚虚笑了一声,“是该还给阿舟哥哥,芙蓉,快去拿来。小宜还以为,这玉佩,能让小宜留个念想呢……”
一副平和安宁的景象,两个人却各有心思。
范舟拿了玉佩,离开慎行院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慎行院的牌匾,问身边带路的丫鬟,“我瞧着这牌匾写得极好。”
那小丫鬟笑了笑,“范世子不知道,这是我们太子在良娣进府前特地赐的院名,亲自写了牌匾呢!”
范舟点了点头,“行,带我去见你们太子吧。”
范舟来到太子书房,看着坐在那儿就不怒自威的钟离瑾瑜,行了一礼,“殿下。”
钟离瑾瑜眼皮不抬,“见过了?”
“是。”
“问过了?”
“是。”
“孤想要的答案?”
范舟下跪,深深磕了个头,“范舟愿为殿下驱使。”
钟离瑾瑜这才抬眼看向范舟,思量了许久,忽然笑了,“这才对,范世子。”
范舟想起那个宫宴上人畜无害模样的钟离瑾瑜,有些后怕。
原来,这才是太子真正的面目。
“你呢,就去投靠宁王,想必宁王会看在你和谢静宜关系非同一般的情况下,收留你的。”
“范世子,你可是有大用的。”
范舟闭了闭眼,心如死灰。
他想了很多,最愧对的,还是令姿。
“殿下,我为您做事,若您功成,可否求您一事?”
钟离瑾瑜来了兴趣,“哦?事到如今,你还有未了之事?”
“我想求您,赐婚我与令姿。”
钟离瑾瑜的嘴角都平了下去,语气也淡了许多,“孤竟然不知,范世子是如此朝三暮四之人。”
范舟轻声开口,慢慢陷入了回忆里,“殿下,您不知道,小时候谢云谢棋都欺负令姿,她好像被全家孤立了一般,只有我会护着她,陪着她,后来我们都长大了,令姿说她心悦于我……虽然我喜欢的是小宜,可我母亲更属意令姿来做我的妻子。”
“其实一开始和令姿有婚约的人,就是我,殿下。只是后来……我听了谗言,同意了换亲一事。我仍然记得,母亲把给未来儿媳的玉佩递给令姿的时候,她有多么开心,开心到我不忍心告诉她,我喜欢的是她的妹妹……又或者说……令姿并不介意。”
“现在事情闹到如此地步,令姿对我哀莫大于心死,我亦悔矣,况且令姿心中有我,我只是想让一切都回到正轨上而已。”
钟离瑾瑜沉默了许久。
“好,孤许你一诺,若到时谢四小姐仍心属于你,孤愿为你二人证婚。”
范舟再跪一拜,“多谢太子殿下!”
他的眉梢上都带了喜色,只想把这个消息马上告诉谢令姿。
可他忍住了。
还不行,还太早了。
范舟捏住那块洁白的玉佩,好像已经看见了未来。
谢吴征回家之后便问谢令姿回府没有,周嫦今有些诧异,谢吴征平时对谢令姿也不冷不热,今天怎么突然问起来了,再一细问,知道了朝廷上陛下说的话,也不禁有些后怕。
“这……谢令姿她早就搬去县主府了,陛下当众说我们小宜,那太子怎么说?我们小宜会不会失了宠爱?那怎么办啊!她的日子怎么过下去啊!”周嫦今忧心极了,“太子可别从此厌弃了我们小宜,她本就身子骨弱,受不得打击的……”
谢吴征被说得心烦,“行了!”
周嫦今马上噤声了。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担心静宜,她自己造的孽就自己受着,我真是……”谢吴征也十分不理解,“我谢吴征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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