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荣说:“这个小偷也太没有眼光,哪里不好偷,偷我们那,能有什么。最值钱的东西,放在你这试制呢。”
“老爷,你这玩意,最好换个厂子做吧。别在我这再弄出什么事,我可承担不起。”陈庭中以这个借口,真假掺半的说了句玩笑话。
D品从一开始试制,新产品分厂的厂长陈庭中就没兴趣。帮助D品加工试制品,新产品分厂得不到多少效益,却是有一番折腾。
尤其是动用非标机床,为了配合D品试制,调试一次有不少的麻烦,协作的班组都不乐意介入。
而新产品的每次改进,都要再次做调度。
每次为了新一轮的D品改进,用不好听的话说,秦光荣都是用热脸贴陈庭中的冷P股。就像D品试制是秦光荣个人的事。
秦光荣只好低声下气的说:“陈厂长,再帮一次忙。”
陈庭中说:“老师让我们帮忙,你们又不能给我钱。你不给钱,我就不能给班组工时。”
“看在我们私人交情的份上,再帮一次忙了。”
陈庭中可是嘿嘿了。私人交情?你请我喝过一回酒吗?
“这样吧。等这个月过去。让我把这个月的生产计划完成了,再想办法,抽个空档帮你。”陈庭中转身离开,丢下秦光荣站在那发呆。
只能这样了。秦光荣叹气,郁闷地离开新产品分厂。
回到办公室时,秦光荣见到远峰在办公室里坐着,和调进攻关小组不久的章景家和华诚在说话。
秦光荣将卷成筒状的图纸丢在绘图板上,叹了一口气,坐下,没精打采的样子。
远峰问:“怎么了?”
秦光荣说:“我不明白,我们这是不是叫工作?”
华诚起身,给组长的茶杯中添上水。
秦光荣跟远峰诉苦。
“D品的改进,每一次,都会让我头大,不是技术上的。从粗加工开始,先去新产品分厂找陈庭中借设备借人,协调好了,就要过去一两个星期。”
这个时候,远峰只能是脸上笑笑地。秦光荣的情绪已经不好,他再跟着脸上有不好的情绪,这个事带出的阴影就更加重了。
“好不容易加工出来,要转到精加工,又得去精加工分厂协调。在精加工分厂,又得借设备借人,又是一番折腾,又要过去一个月。”
”到了总装时,又得去总装分厂,方元那,更难说话。”
这些情况,远峰知道,这也是他心里的一个结。早就想解决这个问题,有过提案,却不能在办公会上通过。因为,程颂压根儿就不支持新产品的开发。
秦光荣苦笑,继续发牢骚。
“我这哪是搞什么D品开发,简直就是搞人的关系开发。我们的大部分时间,全耗在这上面了。这里走的两个骨干,其实并不是外面的高薪吸引他们,是他们那里开发产品的环境。”
远峰静静地听着,听得让人没了精神。不时地,他要把身子往上抬一点,鼻腔里就呼出一股气。
就秦光荣说的这些,远峰又何尝不知道。远程公司说是个大企业,其实,也就这样子,比起真正的大企业,差远了。
可是,就这个不大也不小的企业,摆谱可是一流水平。一点小事,都能往大处整。
什么时候,把市府机关里办事那一套移到了企业里。
门难进,脸难看。
一件事要想办成,少则要周游十天半个月,多则要周游几个月,甚至一年。这其中,还要开几次协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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