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轻笼着古老的京城。月光如洗,倾洒在红墙金瓦之上,泛起淡淡银辉,仿佛给这历史厚重的城池披上了一层柔和的纱幔。胡同深处,灯笼高挂,暖黄的光晕与斑驳的灰墙交织出温馨而神秘的图景。石板路上,偶尔传来夜行人的脚步声,与远处隐约的市井喧嚣遥相呼应。风,轻轻掠过树梢,携带着一丝凉意与花香,让整个京城夜晚显得更加宁静而深远,每一处景致都像是精心布置的水墨画卷,引人无限遐想。
夜色中,一辆古朴典雅的马车缓缓停到靖王府前,马蹄声在静谧的空气中轻轻回荡,打破了周遭的宁静。马车车身雕龙画凤,流光溢彩,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华贵非凡。车帘轻掀,一只修长的手探出,紧接着,靖亲王先下了马车。
靖亲王身着织金绣龙的锦袍,月色下,他的面容温润如玉,眼神中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他轻轻转身,一只手稳稳地扶住马车边缘,另一只手则温柔地伸向了车内,掌心朝上,仿佛在邀请着什么珍贵的宝物。车内,裴绾绾发髻高挽,点缀着几枚精致的珠翠,她轻搭靖亲王之手,缓缓步出马车,裙摆轻扬,如同夜色中最柔美的花朵,在月光的沐浴下更显娇柔妩媚,两人身影交叠,构成了一幅动人心魄的画面。
靖亲王目光温柔而深沉,望向裴绾绾,轻启薄唇:“绾绾,你应当已察觉,皇兄已知你被幽禁于此之事。”月光下,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达裴绾绾的心底。裴绾绾闻言,睫毛轻颤,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抬头望向靖亲王,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解与坚定,两人对视间,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彼此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织。
靖亲王轻抚裴绾绾肩头,语气温和却坚定:“所以你这段时间内,就打消离开王府的念头吧。”他目光穿过夜色,似有千言万语未尽。裴绾绾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终是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信任。靖亲王见状,微微一笑,欲牵起她的手,却被后者躲开。
靖亲王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温雅地收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他轻咳一声,率先踏入了王府那雕梁画栋的大门,背影挺拔而孤傲。裴绾绾紧随其后,她的步伐轻盈而略带迟疑,月光透过门缝,在她的裙摆上洒下斑驳光影,宛如步步生莲。府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幅幅古朴雅致的画卷,两人一前一后,在光影交错中穿行,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花香,将这夜色中的王府装点得既幽静又神秘。
夜色已深,各院灯火渐熄。丫鬟们轻手轻脚地合上房门,烛火逐一熄灭,只余几盏夜灯在廊下摇曳,投下斑驳光影。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与远处偶尔传来的更鼓声交织成夜的交响曲。卧房之内,王妃轻抚着绣枕,缓缓合上眼帘,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似在梦中与心爱之人重逢。小厮和侍卫们也各自找地歇息,或倚或躺,呼吸渐沉,进入梦乡。整个王府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唯有月光如水,无声地流淌在每一片瓦檐、每一扇窗棂。
次日,晨曦初破,金色的阳光穿透薄雾,温柔地洒落在古老的京城。靖王府的青石板上都铺满了细碎的光影。
裴绾绾轻步至房间一角,那里挂着一套靖亲王为她准备的英姿飒爽的骑射胡服。她缓缓伸手,指尖轻触那细腻的绸缎,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更衣时,她细致地将发丝束起,以简洁的发带固定,露出清秀的眉宇与坚毅的眼神。胡服上身,紧致合身,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又不失干练利落。她轻轻旋转,衣摆随之摆动,仿佛即将驰骋草原的巾帼英雄。腰间的玉带紧扣,更添几分英姿。裴绾绾望向镜中的自己,心中闪过一丝苦涩。
“爹爹,兄长……”裴绾绾心道,“我要继续你们的基业。”
校场上,阳光炽烈,尘土飞扬。士兵们身着铁甲,手持长枪,列阵而立,气势如虹。随着靖亲王一声令下,战鼓雷动,马蹄声起,士兵们开始演练阵法。长枪如林,齐刷刷地挥动,带起一阵阵劲风,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骏马奔腾,骑士们身姿矫健,在马背上翻腾跳跃,展现着高超的骑术。校场中央,靖亲王与几位将领并肩而立,目光如炬,审视着士兵们的每一个动作,时而点头赞许,时而眉头紧锁,整个校场充满了紧张而肃杀的氛围。
校场一隅,一名身形魁梧、面容刚毅的教头正指导着几位年轻士兵练习箭术。他手持长弓,动作行云流水,每一箭皆精准无误,引得周围人阵阵喝彩。裴绾绾身着胡服,英姿飒爽地走来,教头一眼便注意到了这位气质非凡的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他缓缓走近,拱手行礼,声音浑厚:“敢问这位可是裴姑娘?在下乃王府教头李骧,特来接待姑娘。”
裴绾绾点点头,问道:“昔日裴家的旧部,是否还有人留在王府之中?”
李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意,他沉声道:“裴家旧部,皆是勇猛无畏之士,即便岁月流转,那份铁血丹心仍未有丝毫褪色。他们在校场上挥汗如雨,每日苦练不辍,只为不负裴家威名。然而,说到底,还是裴家人指挥起来最为得心应手,才能达到极致。”
裴绾绾眼底闪过一丝哀伤,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吹散了眼中的光芒。她抬头望向远方,阳光下的校场依旧热闹非凡,但她的心境却已飘回了那个曾经的裴家,那个充满欢声笑语与刀光剑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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