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
原来厉云旗私下派人找过我……
没想到白道黑道同时出动也没有找到我……看来这杀人凶手的反侦察意识太强了,超过我的想象。
难怪事到如今,他还敢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作案……实在太可怕了。
可是……厉云旗为什么找我?
男人犹豫道,“或许……时微微是真的跳江自杀了!因为那片江域情形复杂,根本打捞不到尸体……”
顺流而下就是大海,所以或许我的尸体早已漂流到海里喂鲨鱼了。
但是见厉云旗脸色越来越黑……他赶紧闭上嘴巴,心惊肉跳,不敢继续说了。
我也奇怪。
我死了,厉云旗不是应该很欣慰,很开心吗?
怎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而且他是真的怒了,硬生生用手指将烟头掐灭,不顾烧灼疼痛。
俊容阴沉,双目通红。
怒气冲冲道,“继续给我找!给你们三天时间,找不到就给我滚蛋!”
“是是是……”
男人几乎是连滚带爬下了车。
厉云旗又抖出一支烟,摸索着点上。
坐在车里,抽了一支又一支……
车门下面掉了一地烟头。
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忽然有些看不懂他了……
离开厉云旗,我还是回到酒店陪苏雨彤。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把她折磨得心力交瘁,已经瘦了一大圈。
这几天我都寸步不离守着她。
虽然我知道这没什么用,但我还是想多陪陪她。
她总是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念念叨叨。
如果当初她放弃事业,拿到我的抚养权,每天陪着我长大……或许今天我就不会是这个结局。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要说这么多年一个人长大,虽然有爸爸妈妈,却因为他们离婚,我活得像个孤儿……心里对他们没有埋怨,是假的。
但是渐渐长大后,尤其是死了以后,才渐渐看清楚了很多的事情!也明白了妈妈的身不由己……
至于爸爸……我们早已是陌生人!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了!
这天她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匆匆赶到医院。
看着躺在病床上,腿上沾满鲜血,昏迷不醒的傅景睿,我和苏雨彤都难受极了。
送傅景睿来医院的,却是陈警官和那个女警察。
原来,这几天傅景睿四处寻找我的踪迹。终于打听到一点消息,他一边给陈警官打了电话,一边只身前往。
结果不小心从山洞里掉下去……等陈警官赶到时,被树枝戳破的大腿正汩汩流淌鲜血,幸好没有戳到大动脉,也没有摔断腿。
苏雨彤难过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
这句话也是我想问的。
傅景睿,你为什么这么傻……
此时傅景睿已经苏醒,脸色苍白,“我说过……我一定会找到微微……阿姨放心……等我找到微微……如果她还活着……我会守护她一辈子……不会让人再伤害她……”
虽然眸光渐渐黯然,却依然那样坚定不移,“若是她真的……我也会一辈子不娶……我会天天陪着她的坟墓……守护她一辈子……”
我以为我早已心死了。
我以为我的心里再也不会泛起波澜……
然而这一刻,我的所有在瞬间崩塌……彻底崩溃了!
傅景睿……
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傻?
我错了……对不起,傅景睿!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嫁给你!一定不会负你……
我站在病床前哭成了泪人儿,却无人知道。
陈警官和女警察离开,来到医院大厅。
却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
厉云旗小心翼翼扶着白思然,抬头也看见陈警官。
二人相视,随意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本来他们也不熟。
陈警官和女警察走出大门时,女警察忍不住嘲讽,“他的太太还不知道死活呢,他就那么猴急找新的女人了!太渣了!”
陈警官沉声道,“他们去的是产科,那女人怀孕了!”
女警察更气愤了,“那这女人就是小三儿?一个渣,一个不要脸,他俩还真是绝配!我最痛恨这种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
她还在喋喋不休,但陈警官显然对这些八卦没兴趣。
他一边上警车,打火,一边漫不经心问。
“对了,那天你说见过厉云旗身边的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女警察蹙紧眉头,流露茫然,“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感觉她挺熟悉的……”
而且更奇怪的是,她感觉熟悉的是白思然的五官,然而这张脸……她又确定她没有见过!
真是匪夷所思……
陈警官启动了车,叮嘱道,“那你要好好想一想,看能不能想到点什么!因为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时微微失踪案,以及变态连环杀人案!但凡有一道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
“是,知道了!”
厉云旗陪着白思然做产检。
白思然进去做仪器检查时,厉云旗站在门口等着。
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路过他的身旁。
医生将一份资料递给护士,“给这个叫时微微的孕妇打个电话,这么久了,她一直没有来做产检……”
厉云旗一震。
他大步追上,拦住去路。
“什么时微微?什么孕妇?什么产检?”
他瞳孔紧缩,全身绷紧。
医生被吓一跳。
“你认识时微微?你不知道她怀孕了?好像是……六号那天下午来检查的,确定是怀孕……”
六号……
他仿佛被当头一棒,脸色唰地灰白。
高大的身躯已僵硬在原地。
此时他才终于知道,我失踪那天晚上,我迫不及待去找他,就是要告诉他我怀孕的事……
厉云旗神色恍惚,好像回到了三个月前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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