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雾挑眉，也不介意说的更清楚一点：“好人。”
沈临被这两个字说的笑出声来，道：“好人？”
“对，就是好人，”林佳雾说的十分的笼统，看似好像是在敷衍人，但是实际上，这确实是林佳雾的肺腑之言，“骨子里的正义感，怎么都抹不去。”
沈临被这几个字形容的不由得身体都坐直了一些：“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有的。”林佳雾坚定的开口。
沈临失笑，倒是没有反驳。
可能是因为年龄差摆在这里，在沈临的心目中，林佳雾自始至终还是一个小孩子，不管她有多么独立，在他的眼中她还是那会儿上高中的时候的小女孩。
所以在沈临这儿，林佳雾其实是有一层很厚重的滤镜的。
沈临总是愿意更多的包容她，也愿意倾听她的想法。
也同时的，在林佳雾诉说这些想法的时候，沈临只是默默的认可，并没有打断她，即便他有时候不认可，但也尊重她的想法。
林佳雾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上限和下限，这个上限呢，不好形容，因为一个人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做很多很多事情，但这个下限，却很好理解。”
沈临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比如呢？”
林佳雾也很认真的回答：“上限，一个人他或许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拯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是高境界。”
沈临点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低声继续询问：“那么下限呢？”
林佳雾开口：“下限就是看一个人的底线在哪里，如果这个人骨子里就是正义感十足的，那么即便有最差最坏的结果摆在他跟前，他也不会这么做。”
“我这么说可能很模糊，但我想沈老师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林佳雾低声继续，“在我眼里，沈老师的下限就是你是个好人，就算现在有能坑害我的机会，你也不会做。”
沈临笑了笑：“我没有道理坑害你。”
林佳雾说：“除了我，还有别人，如果是别人，你也不会这么做。”
这句话说出去，沈临都沉默了一下。
傻姑娘。
沈临心里默默的给林佳雾评价了一下，因为在沈临的心里，没有人能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自己，毕竟人性经不起试探。
如果现在换成别人，假设是姜允，沈临根本不确定如果有这个机会，他会不会对姜允出手。
沈临自己都无法保障的事情，林佳雾又怎么可能保障。
但这些话，沈临都没有开口陈述。
因为林佳雾说起这个话题，让沈临不得不想到了之前他看见姜允跟林佳雾在一起的时候的画面，那个画面看起来很温馨，但在沈临的眼中，是让他平静的内心里忽然泛起了波涛汹涌。
像是一颗巨大的石头，猛然砸进了他的心湖里。
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那个时候，他甚至想着用什么办法，把姜允从林佳雾的身边给赶走。
“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好。”
沈临意味不明的开口，低声解释：“一个男人在面对心爱的女人的时候，无法做到绝对的平静。”
“就算是沈老师这样冷静的人都不可以吗？”林佳雾笑着开口。
沈临点点头。
林佳雾本来以为沈临应该是说的玩笑话，还想着抬起头去调侃几句，但是没想到这四目相对的时候，一瞬间的功夫，林佳雾就明白过来，刚才沈临说的绝对不是玩笑话。
是真的。
林佳雾一时间把所有的调侃的话都收了回去。
她低声说：“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确定，”沈临仔细想了一下当时自己的心情，看见林佳雾和姜允站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内心波动，所有的一点一滴，沈临其实都记在了心底里，“但我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平静的。”
林佳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低声说：“所以是吃醋？”
沈临笑着说：“哪有这么简单。”
要真的爱到了骨子里，疯狂起来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林佳雾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像是知道沈临在说什么了一样，然后继续开玩笑的说：“那我看见的沈老师一直都是这么冷静的样子，或许有机会的话，不知道我能不能看见不一样的沈老师。”
沈临被气笑了：“行，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
“但其实我还是不希望见识的，”林佳雾笑着说，“毕竟我觉得沈老师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也不太想让沈老师受到伤害。”
这句话再一次在沈临的心湖之中泛起了涟漪。
就和从前林佳雾上学的时候一样，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精准的踩中了沈临的内心，让沈临无法冷静。
事实上，不需要那么麻烦。
沈临觉得，就算林佳雾什么都没做，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的位置，都能够在他的心底里搅动风云。
这是林佳雾所不知道的情形。
但作为当事人的沈临，再清楚不过。
沈临说：“嗯。”
林佳雾笑了笑，默默的斜躺在位置上，脑袋慢慢的靠在了车窗，像是在假寐，又像是在观察外边的车水马龙。
透过后视镜，林佳雾看见了一辆宝马车，这个车车牌号不是本地的，和她之前在会所门口看见的样子差不多。
很快，林佳雾就确定了，这辆车就是她之前看见的那辆。
林佳雾挑眉，本来都有些困意了，结果看见了这个车之后忽然就来了精神，她微微坐直了身体。
沈临也发现了异常，低声询问：“怎么了？”
林佳雾微微抬起了自己的下颚，指着后视镜里面的车子，道：“这辆车好像在跟踪我们。”
“嗯？”
沈临顺着目光看过去，也发现了这辆车。
沈临不由得眯起眼：“认识吗？”
“不认识，”林佳雾想了一下，继续说，“应该是咱们吃饭的时候就在了，一路跟着我们过来的。”
沈临点点头，说：“看着不像是本地的车。”
林佳雾点点头，说：“先甩掉吧。”
这段时间林佳雾都在谈生意，四处谈合作，得罪的人不少，但结交的人也很多，说不准就是什么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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