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看不进去，只感觉电视屏幕上有不同的画面在动。他一根接一根抽烟，又不停地喝茶，一直到半夜，才懒洋洋地去卧室休息。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钟大魁就把朱兴东叫到办公室，秘密商量起来。
他们是一对配合默契的好搭档，已经到了资源共享的地步，包括金钱和美女。
有金钱，他们一起捞；有美女，他们做“连襟”。
譬如，这次分享节省下来的拆迁款，钟大魁也把朱兴东介绍给了张隆兴。至于张隆兴分给朱兴东多少钱，他们谁也没有说。
至于美女，当然不能个个都能共享的。
有老板到娱乐总会请他们的客时，他们偷偷共享过。但这样的次数不多，因为危险性太大。
办公室里的美女秘书施晓晔，是他们两个人的直属部下，是他们唯一共享过的情人。
但朱兴东职务小，只能分到一杯残羹剩菜而已。
开始，朱兴东只能利用工作的便利，揩一揩她的油，譬如拍一拍她的肩，摸一摸她的手等等。
后来，慢慢发展到骚扰。趁没人时，朱兴东冷不丁在她脸上啄一口，在她身上捏一下。见施晓晔没有反抗，只是笑骂，也没有向钟大魁汇报，朱兴东才更加大胆起来。
经过精心策划，一次在两人一起出去考察的时候，朱兴东在宾馆房间里得到了她。终于与钟大魁一起，分享了她的身子。
现在他们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话语不多，但心照不宣，配合默契。
“还有两天，他的时间就要到了。看有没有什么会议和活动，让他去参加。但我出面不方便，你安排一下。”
钟大魁的说话声很轻，也没有点明是谁。
朱兴东就听懂了，而且心领神会：
“这两天，还真没有适合他参加的会议和活动。”
钟大魁简单把郝枫这几天的表现说了说。
朱兴东听后，也急起来：
“他年纪轻轻，表面上也很谦和，骨子里却怎么厉害！那真的要重视了！”
“你要想想办法。”
钟大魁与朱兴东坐在办公室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神情都有些紧张：“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朱兴东侧着头，挖空心思地想起来。
突然，他眼睛一亮，掉头看着钟大魁：
“有了，上个星期，在申城有个‘长三角城市一体化发展论坛’，好像就这两天。因为是个非必须参加的活动，还要交会务费，我就回掉了。”
钟大魁像得到救命稻草一样，一下子坐正身姿：
“如果还来得及，马上通知他与周晓鑫一起去，钱无所谓，我批就是。”
“好，那我就去安排。”朱兴东得令，马上站起来，快步走出去。
朱兴东回到办公室，在垃圾桶里找到那张邀请函。
他马上按照上面的电话打过去：“你好，论坛组委会吗？我们是南江市，现在来参加活动还来得及吗？”
对方是个声音好听的女孩子：
“会议已经开始了，就今天是午开始的，不过还有一天。”
“我们现在才看到这张邀请函。”
朱兴东迫切道：“会务费我们照出，每人一万八，我们带现金过来。我们来五六个人吧，好，没问题，那就说定。”
挂了电话，朱兴东立刻给郝枫打电话。
手机通了，却一直没人接。他一连打了三遍，都没人接，办好打周晓鑫的电话。
周晓鑫的电话也是通了，没人接。
他们在外面搞什么名堂？
朱兴东有些着急，也有些不快，这些天神秘兮兮的，办公室里连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但一会儿，周晓鑫就回过来了：
“朱秘书长，你打我电话。”
“你们在哪里啊？打你们电话都不接。”
朱兴东不满道：“郝市长在你一起吗？”
“在一起，我们在旧厂路拆迁办这边。”
朱兴东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你跟郝市长一起回来，市里让你们去申城参加‘长三角城市一体化发展论坛’，马上就走。”
“好，我跟郝市长说一下。”
“要快，下午要赶到那里参加会议的，市里派车把你们送过去。”
为了不让郝枫明显感觉出把他们支走的用意，朱兴东又通知了发改委，住建局等三个领导一起去申城参加论坛。
郝枫带着周晓鑫赶回办公室，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钟了。
他走进秘书长室，对朱兴东说道：
“我能不去吗？我还有事要办。”
朱兴东眨着眼睛，不敢正眼看他：
“你是领队，怎么能不去？”
郝枫恳切地看着他：“那周晓鑫就不要去了，让他留下来处理拆迁的事。”
“这个。”
朱兴东想，让周晓鑫留下来也无所谓，可以再想办法把他支开。
于是他装作很随便的样子说道：“这个由你定，本来让他随你去，好对你有个照应。”
郝枫认真道：
“参加这个活动要不要钱？要的话，就少去几个人，节省一点。”
“本来安排去五人，周晓鑫不去的话，就去四个人。一人一万八，你带现金去。财务已经取好了，等会你去领一下。”
“一人一万八？”
郝枫惊讶地张大嘴巴：“这是哪个单位组织的活动？不是在赚钱吗？这种营利性的活动不参加也罢。我们在网络上搜索一下，相关内容应该都能找到的。”
朱兴东装聋作哑道：
“对了，郝市长，参加活动回来，你要作传达的。”
郝枫知道他们的用意，但他不好明说，只得服从安排。
他悻悻然回到办公室，把周晓鑫叫过来，对三个钉子户的事进行安排。
吃过早中饭，郝枫带了三个干部下楼准备出发。本来准备开一辆商务车的，现在只有四个人，朱兴东就把它调成一辆轿车。
秘书长的权力真的很大。
在他的安排和目送下，轿车开出市政府大院，往申城方向驶去。
轿车一走，朱兴东马上给躲在外面的钟大魁发出一条微信：
他们已经出发！明天晚上回来，他肯定来不及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周晓鑫吃完中饭，正准备到钉子户那里去，朱兴东走到他办公桌边，笑着对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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