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将仡徕鸽安置在了她们的院子里,原因无它,眼下皇宫还没建成,所有人都住在这儿,院子紧张很,打听了一圈,最后居然只有她们的院子还有空屋子。
若是摆在以前,香兰肯定让内侍们挤一挤,腾出一间屋子来。
但现在她已经意识到,在平阳那么久,她们的私心已经膨胀到远远不是一个丫鬟该有的地步。
经过楚烟的敲打,香兰也收回了那些私心,和不该有的骄傲,摆正了位置。
安置好仡徕鸽之后,她匆匆赶回了院子准备同楚烟禀告,却被告知,楚烟已经歇下了,香檀和香怡守在外间,却没有瞧见香卉。
香兰本不想问,可现在四人仍是一体,她怕香卉又惹出什么事儿来,便开口道:“她人呢?”
香怡摇了摇头:“不知,我没同她说话,她也没同我说话。”
香怡看向香檀,张了张口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却不曾想,香檀主动开了口:“她说肚子疼,但我觉得不是,她发髻重新梳过,胭脂水粉也重新上过,不像是去茅厕,更像是去找简将军。”
香兰有些诧异她的转变,但眼下并不重要了:“简将军?”
香檀点了点头,将事情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只是陈述事实,而后香兰便懂了。
她有些气又有些急:“她去找简将军想做什么?!明儿个就要走了,非要这般丢脸么?!不惹出什么事儿来倒也罢了,若真惹出事儿,让旁人怎么看我们,怎么看小姐?!”
她一着急,声音就大了些,香檀急忙拉了拉她,朝里间看了一眼:“小声点,小姐一夜未眠,刚刚才睡下,下午还要起身去江家呢!”
香兰闻言禁了声,可还是气的不行,急的团团转,压低声音道:“你们就这么由着她胡来?!咱们的脸还要不要了?”
香怡不知道她在急什么,有些茫然的道:“她去找简将军,有什么不好么?”
香兰深深吸了口气,有些无力的低声道:“你还没开窍,不明白。”
香檀皱了皱眉:“明日便要回去,又是青天白日的,她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去做的。”
急也是干着急罢了,先在的香卉,压根就不可能听任何人的话。
香兰也只能无奈的道了一声:“但愿真的如此!”
事实证明,香兰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到了中午的香兰还没回来,她便有些坐不住了:“我找她去!”
话音刚落下,外间就传来了动静,香卉哭着跑了进来。
她衣衫凌乱,发髻也松垮了,妆容哭花了一半,进屋之后二话不说,就扑到了香檀怀里痛哭起来。
香檀皱了眉,朝香兰和香怡看了一眼,这才如同往常一般开口道:“怎么了?怎的这般模样?发生了何事?”
香卉不说话,只一个劲的哭。
香檀连着问了几遍,她这才哭着开口道:“檀姐姐我不活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我被人轻薄了!”
这话好似往水里丢个一颗巨石,虽然瞧着香卉的模样,香兰她们便已经猜到,香卉会说发生了什么事儿,而且这事儿多半是她主导来完成的。
可真当她说了出来,还是将香兰等人惊的不行。
香兰有些聚网的闭了闭眼,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压下怒火开口道:“你确定,是你被轻薄了,而不是故意……”
“香兰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香卉打断了她的话,哭着道:“我知晓你现在对我不喜,可哪怕我与你只是陌生人,你也不能……不能这般说我呀。我是一个女子,清白何等重要,若不是将你们当成了家人,我又怎的会开的了口……”
她哭的泣不成声,堵的香兰哑口无言。
都是女子,香兰终究还是担忧,因为自己的偏见误会了,于是她压下心头烦躁开口道:“你哭也没用!倒不如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
香卉看了她们三人一眼,哭哭啼啼的将事情是说了个大概。
意思就是,她发现楚烟最近好似在生她的气,想了许久唯有一个解释,就是刚来那晚,她同人争辩的事儿让楚烟不快了。
于是她去找了来福,却被告知,那晚同她吵架的不是他,而是刚刚归来的简将军简一。所以她就一直在找机会,去同简一道歉。
第一次去的时候,简一还在补觉,她便先回来了。
先前楚烟回来之后,她没事儿,便又记挂着去道歉,然后她就去大厨房,取了些新出的糕点,去寻了简一。
简一还在睡,她没想打扰,便敲了敲门将糕点放在了门口,结果房门被打开了。
瞧见是她来,简一刚开始没什么好脸色,后来却突然又改了主意,伸手接了食盒。
香卉哭哭啼啼的道:“我……我本以为,他只是接个食盒而已,却没想到,他突然一把将我拽了过去,还对我……还对我上下起手,我……我费了好大的劲,这才挣脱跑了回来。”
“不可能!”
这一声不可能,掷地有声。
更令人惊诧的是,说这话的不是香檀,也不是香兰,而是一直老实巴交不大吭声的香怡。
她气的脸都别红了,站起身来激动的看着香卉:“简将军不是这样的人!”
香卉闻言皱了皱眉,哭着道:“他不是那样的人,难道是我恬不知耻的故意诬陷他么?香怡,你……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了?”
香怡嘴笨,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却仍旧固执的坚持道:“不可能,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香兰与香檀未曾见过简一,并不知晓他的品性,但能将香怡气成这样却依旧坚持维护的人,定不会差到哪去。
反观香卉,她的品性几人都已经慢慢看清。
看着哭哭啼啼,一口咬定自己被轻薄了的香卉,香兰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整个宅子,每一处都在陛下的暗卫监视之下。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被看的清清楚楚,根本坐不了假。”
香卉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又哭着坚持道:“那正好让陛下为我做主!”
见她这般理直气壮,香兰和香檀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难道是真的不成?
就在香卉哭着告状说自己清白有损的时候,另一处的书房内,简一也抱着李胤的腿,坐在地上痛哭:“主子,属下的清白没了啊!”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