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夫先给两个孩子检查了一遍,最后给牛秀秀号脉。手指从牛秀秀手腕拿掉之后,齐大夫摇摇头:“身子亏空厉害,脉沉无力,肝胆郁结且有轻微内伤。”
“补气人参最佳,黄芪亦可,只是大人身子亏的这样厉害,如何哺乳?两个孩子虽是足月加起来也才八斤重,都要仔细养着才行。”
齐大夫对刘婆子的家境一清二楚。
他并没有着急开药,而是问刘婆子:“今日怎么来的这样晚,已经过了晌午了,你家大郎上午该喝的药断了,药力就跟不上了。”
“有劳齐大夫再给大郎拿三天的药,今日实属意外。”她没料到去张家村买个人要等那么长时间,后来又去救牛秀秀,所以耽搁了。
云朵朵从齐大夫和刘婆子的行为以及对话中嗅到了贫穷的味道。
“若用人参入药,需要多少银子?”
齐大夫还不太清楚云朵朵和刘婆子的关系,如实告知:“十年参最便宜,也要五十两左右,切片入药,一片人参最多熬两天的药,一支够吃二十天左右。平常妇人一支便够了,她若是哺乳便不够。”
“先用一支,另外上等的外伤药也拿一些。”云朵朵拿出了张树根给的一百两银票。
岂料齐大夫摇摇头:“人参要去县里买,镇上买不到。你若是需要,我给你写一份引荐信,县里的丰原药堂是钱氏的铺子,钱氏世代行医,至今还有人在太医院任职,信誉极佳。”
“有劳齐大夫。还请大夫先给她开一些别的药暂用。”
齐大夫点点头,去柜台写引荐信了。
云朵朵跟了过去。
齐大夫开好了药方,交给了伙计去抓药,然后将引荐信封好,推到了云朵朵的手边。
云朵朵没零钱,刚要将一百两给齐大夫,手便被人拉住。
刘婆子笑眯眯的看着云朵朵,然后拿出了从张氏族人手中得来的六两碎银:“齐大夫,这些银子够吗?”
齐大夫笑笑,捏了三个碎银到手中颠了颠:“二两半,足够。大郎的另外算?”
刘婆子笑着拿出自己破旧的荷包:“自然了,这是人家赔给小辈的银子,我老婆子不会沾一个铜板。”说着,从荷包中拿出了银子给齐大夫。
齐大夫笑着收了,云朵朵将银票收到了怀中,转身正要去看牛秀秀,胳膊又被刘婆子拉住。
云朵朵不解:“怎么了?”
“你只顾着别人,自己脑袋上的伤忘了?”刘婆子好笑的看着云朵朵。
她一路上都在想张宏深和张家会不会就此罢休,如果不罢休她又要做些什么应对;以及牛秀秀明显被磋磨的没了生欲,她要怎么处理;还有她和牛秀秀的事情一定会波及到牛家,牛家会是什么态度,她又要怎么应对。所以,除了感觉自己有点疲惫需要休息,她是真的将脑袋上的伤忘记了。
齐大夫看了云朵朵脑袋上的伤后,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云朵朵一圈:“你还真是命大,这个伤搁在别人身上早就咽气了。”
原身确实当场咽气。
“失血过多,要多补血,头上的伤不能沾水,我给你包扎一下,三天后来拿药的时候再换药。”齐大夫说着去拿药箱。
云朵朵的伤口在额角鬓穴处,处理伤口刮了一些头发,然后又在额头缠了一圈绷带。
本来原主头发茂盛乌黑,又柴又乱,多少能遮住点脸上的肥肉,这下头发没了又被绷带勒住了额头,于是大脸无情的露了出来。
云朵朵借着药堂的镜子,有些绝望盯着镜子中肥胖且黑黄老态的圆脸。
原主身高一米七五,却一百七十斤。
她要减肥。
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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