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站起了起来:“现在你在租的房子里吗?千万别冲动。”
傅蔚蔚压着声音:“不是说好有事找你吗?我本来差点冲出去的,但想起了你的话。”
我松了口气:“你在屋里等着,我现在就去你那边。”
挂断电话,我看向顾芜:“还是那句话,别出卖我。需要律师给我打电话。我有事,先走了,你若是想去找陆远,随你。但别指望他有什么愧疚,他就算承认,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说完,我拦住出租车,直接上车离开。
推开房间的门,我看到缩在窗户下抱着腿的傅蔚蔚,她的目光没有焦距,眼眶微红,脸上留下了很淡的泪痕。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这么脆弱的样子。
前世她得知傅新有另外的家庭时,已经是对方摊牌,并转移走所有财产的时候。
而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傅蔚蔚已经和她妈妈梁珍,独自消化了最痛苦的时候。
我走上前,透过窗户眯着眼睛,看到傅新那房子里多了一辆上次那个车。
我蹲在傅蔚蔚身前,伸手握着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
外面那么冷,我没有戴手套,我的手都没有她的凉。
她抬头视线渐渐恢复焦距,将手机从地上捡起来,上面的屏幕摔碎了一个角,应该不是人为摔出去的,大概是从手里滑落在地上。
她打开相册递给我:“帮我看一下,是我爸对吧?”
她的目光看似平静,却透着一种求助。
我紧抿着嘴,接过手机。
她的手机配置是最好的,哪怕放大了十倍,也能看清人脸。
里面有一个视频和数张照片。
我点开视频,从车子停在院子门口就开始录像,应该是傅蔚蔚很熟悉家里的车。
视频里门打开,车进去,人从后座开门下来,站直身体时看清了大半张脸。
而傅新的小三上前和他拥抱亲吻,清楚的看到舌头。视频到这里结束,之后切换了拍照模式。
而照片因为AI能自动修复照片的模糊,使照片更为清晰,这次是差点把味蕾都修复出来,可见有多清楚。
几张照片能看出是连拍模式。
我都不敢想象,傅蔚蔚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会有多恶心。
最后一张照片因为AI修复也很清楚,但拍得角度没有人,应该是拍摄的手下垂,或者当时手机没握住,摔在地上前最后一张。
“是,他。”我一开口,发现嗓子有点沙,才发现因为共情的难受,眼睛已经湿润。
傅蔚蔚抬手捂着眼睛:“我爸没有兄弟,没有丢失的兄弟,连伯伯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堂兄弟,所以不可能认错。你没有骗我,可我曾希望你在骗我,或者你看错了。
你知道吗?我很不想相信你,但我也很难相信你在骗我。现在亲眼看到,我才发现我做好的最坏的准备,根本不算什么。看到他们接吻,我才想起你说他们还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所以他们有过更恶心的接触。”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使劲吸了一下鼻子。
“我妈妈什么都不知道,她被人夸,说嫁给我爸爸多好多好。她们都说羡慕我妈妈,可是一切都是假的。
他说什么现在家里有钱,不想让我妈受累,不过是想把我妈手里的权利拿走,让她减少接触外界的机会。
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他能在外面养小三更方便。一个家在这边,一个家在那边,他都不嫌来回跑累。”
我静静听着,听着她的发泄,听着她的倾诉。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做,我妈哪里对不起他,他怎么能这么做!”
我苦笑。
不管是我自己,还是顾芜,还是傅蔚蔚。
都会先问一句,我们做错了什么。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先反省自己。
明明恶人另有其人。
感情错付不是我们做错了,只是他们太会装了而已。
“阿姨没有做错,是叔叔他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发现还不晚,等他转移财产,才是真的晚了。蔚蔚,你要先振作起来。阿姨知道这件事情后,肯定比你更受打击,更需要时间恢复,你不赶紧支撑她,就没有人能支撑她了。”
我抓着傅蔚蔚的双臂,注视着她的双眸。
“财产……”傅蔚蔚瞳孔微缩,“你是说,他想让我和妈妈净身出户?把他们共同创造出的财产送给那个女人和那女人的孩子?”
“你觉得他这样的人,做不出来吗?小三的孩子是个男孩,你猜他能和这个女人好这么久,只因为这个女人本身吗?”
傅蔚蔚气得指尖发抖:“不行,他休想!没有我妈哪来现在的他!公司有一半的江山都是我妈的!他凭什么!不对,不是一半。我妈学历比他高多了,专业性比他强,当初创业是我妈付出更多!他算什么!”
她一直以她妈妈为骄傲,常常说她妈妈的事情给我听。
她最敬佩的人就是她母亲。
所以她也想创业,才会在大学积极加入研究项目组,就是为了积攒经验,回头自己研究并拿出成果,然后创建公司。
然而前世她自己组建的研究项目,却在即将出结果的时候,傅新提出离婚。
我后来曾想过,傅新是不是故意选择这个时间。
但没有证据,也许只是我想的太坏了。
可即便没有这一点,傅新也没好到哪去。
傅蔚蔚站起来:“我要告诉妈妈,我必须让她尽快知道,尽快难过完走出这段痛苦。我绝对不会让傅新有机会拿走属于我们的东西!”
我也跟着站起来:“我没有什么实际的能力,在这方面帮不了你,但还是那句话,你需要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傅蔚蔚一把抱住我:“谢谢你。看着吧,这场一定是我和妈妈赢。到时候我带你去欣赏傅新的嘴脸。”
她看着和前世一样坚强,也和前世一样勉强的笑着。
她到底是感情丰富的人,说一下就走出痛苦是不可能的。
那是她爸,是多年伪装的忙碌的好爸爸。
哪怕一锤子砸破虚假的镜面,那镜片也不是那么容易处理干净的,它扎手啊。
“我的事情,你别太担心。你不是说江峻熙有问题吗?优先处理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家里的烂摊子。需要我做什么,告诉我。还有这个房子暂时借我,我要找人帮我多收集一些证据。”
我将我手里这份钥匙也给了她。
“叮咚。”
她转头看向我的包:“是不是你手机消息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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