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的这双眼睛从来都是那么的冷静,只有在为担心他时才才会染上一丝润泽,让人很想把它们摘下来。
顾莨猛地把她拽向他。
这突然的上来的压力让姜止愣了下。
那双眼睛里的冷静消失了,被痛楚与隐忍取代。
顾莨一口咬住了姜止的脖子。
姜止痛得整个身子颤了颤,他却仍旧没有松口。
而姜止没有反抗,身子放软了下去,温顺的配合着顾莨。
顾莨犹如荒野中的野兽,大口的吸食着鲜血,姜止靠在顾莨的肩头,闭了闭眼。
她想逃,但她又明白是他控制不住了。
顾莨抬起头,盯着姜止,唇角染血,眸色渐渐变深,微微喘息着。
他俯身下去。
这是吻吗?
不,这是野兽吃干抹净后的意犹未尽。
唇齿间的肆虐很快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男人发狠似的含住她的唇瓣,长驱直入的汲取她的味道。
姜止唇瓣吃痛,忍不住闷哼一声
“顾..”
她试图喊停。
从唇间挤出的声音还未说完,他就加大了力道扣住她的身体,迫使她不得不仰头承受。
他的右手将她的后脑压得更深,几欲按压男人骨血深处的狠劲。
黑暗中气息吞吐,缠了又缠。
在一片混乱中她一狠,咬了他的唇,血腥味再度袭来。
顾莨动作一缓,慢慢转头。
两人四目相对,姜止落入他眼中。
他的目光冰冷得想是要刺穿她。
姜止袖中的手缩了缩。
不对,这样的眼神不属于现在的顾莨。
就算是第一次见面的顾莨,眼神冷,但是不至于没有人味,到后来的相处,他的眼神更不肯能对她冰冷。
而现在的他眼中只有赤裸裸的凶气,就如而残暴的野兽,丝毫不带情感。
姜止顾不得多想,掏出匕首往顾莨胸口处扎去。
“顾莨!你醒醒!”
话音刚落,姜止又把匕首拔了出来。
瞬间的疼痛让顾莨动作微顿,眼里酝酿着一抹清醒,往后仰了仰。
姜止放松滑坐到地上,她下意识摸了下脖子。
看了眼手指,撇了撇嘴角,视线落回顾莨身上。
顾莨没有再要攻击她了。
顾莨用眼角余光扫了眼姜止手旁的匕首。
她说的倒的确会做到。
“那么有劲,”顾莨恢复了平常的声音,“下次我教你射箭。”
他上前拾起匕首,递给姜止。
姜止没有上前,在端详他的脸。
顾莨像是知道她在看什么,“走啦,我等等控制不了那么久。”
他刚才脑子里一片混乱,毒素的痛苦已经算不得什么,是嗜血的冲动快感差点要了他的命。
若不是姜止那一下,恐怕他现在早就成了一头肆意妄为的野兽。
火折子早已燃尽,悬崖上只有山顶缝隙中透下的微光。
“我背着你上去。”他的脸色比姜止的还要苍白,““你的刀记得抵在我脖子上。”
这样只要他有任何异动,姜止就可以一刀插下去。
姜止没说话,只默默收起匕首。
“我不当寡妇。”
她的嗓音带了几分嘶哑,白皙脖颈暗红的咬痕清晰可见。
顾莨勾了勾唇。
缓缓转过身,微微蹲下,“上来吧。”
姜止没有犹豫走过去。
她攀上顾莨的背脊,顾莨反手握住她的膝弯,背着她站起来。
姜止侧了脸,下巴避开他的后脑。
顾莨来到崖边,捡起一根藤蔓试了试长度。
“抱紧我啊。”
说完,他纵身跳了下去。
冷冽的风声刮着面庞,姜止睁不开眼睛,用本能的怀住顾莨的胳膊。
顾莨托着她在崖壁间跳跃,而两人下坠之势极快,仅几瞬便能听见湍急的水声。
“屏息!吸气!”顾莨大喊一声,松开手里的藤蔓。
姜止听从照做。
“咚”地一声,两人同时跃入中。
暗河的水流湍急,两人很快被卷入漩涡当中。
姜止勉强刚从水中探出头,后被水流按了下去。
她与顾莨在落水的瞬间就被冲开,她来不及顾及对方,只能憋住气。
几下想要探出头,却都沉了沉,她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很快就被呛了水。
她在水中拼命划动手脚,眼看头顶就要露出水面,却碰上一道漩涡,被暗流缠住身子往下沉去。
水灌入口鼻,顿时姜止觉着胸膛喘息不过,窒息直冲她的天灵盖。
她的耳边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她挣扎的动作逐渐迟缓,直到垂下。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托着她的背她顶了上去。
姜止的脸露出水面,但她依然一动不动。
顾莨在她身后拖着她,将要往前方游去......
天边渐亮,但太庙内却如同黑云压城,人人脸色暗沉。
清怀已经调了一对的人手过来,但一夜过去了,进展缓慢。
清怀烦躁得来回踩脚,索性也拿起铲子加入其中。
“清统领!”侍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但他却带来了那一人。
清怀看了眼他,招呼了声。“小白大夫。”
说完,又继续铲碎石。
白无忧望向满地石砾,目光冷了冷。
“查出来是什么人没有?”他问。
“半夜发现了个探子,已经派人跟着了。”清怀脸色极为难看,“眼下当务之急是救出殿下!”
“人没死?”
清怀用力将铲子往地上插,“小白大夫,殿下的功夫你自然清楚,里面有密室,殿下不会呆愣在原地。”
白无忧没有理会他口气中的不满之意,“密室没有其他出口?”
“找过了,都没有。”清怀无奈道。
“所以你不知道顾莨在哪,也不知道顾莨是不是还活着?”
白无忧看着他手里的铲子,“就只是在这里挖石头?你这不是废物?”
“对。”清怀咬了咬牙,“我作为殿下的侍卫,我就是废物,行了吧。”
白无忧凝了他片刻,再问,“跟踪探子的人在哪里?”
“你要做什么?”清怀抬头撞上他阴冷的眸子,心中隐隐升起不妙的预感。
“报仇。”
简单的两个字,让清怀眼眸阔了阔。
“你别冲动。”清怀想了想,换了个情绪,“替殿下报仇可以,但必须等到殿下回来。”
白无忧挑挑眉,冷冷道:“就算他回来,我也要动手的。”
“我自然也是想要替殿下报仇。”清怀安抚道,“但是在殿下回来之前,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白无忧面容平静,“顾莨是我的病人,他的生死只能我来决定,我不允许,他说死就死。”
“我知道。”清怀还在劝,“天已经亮了,不如这样,小白大夫你先回王府等着,殿下若是从别的地方回去,你也能及时相助。”
白无忧望着眼前的碎石,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他这次来京都原本是想给顾莨一个惊喜,这下人还没见到,生死都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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