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推广,绛莺还特意吩咐成衣铺给予顾客更多的优惠,虽然看起来利润并未大幅增加,但却成功地聚集了人气,店铺因此而热闹非凡。
忙活了一个下午,绛莺返回府中,将购买的药材交给了周嬷嬷。
为了避免在赵曼香的监视下煎药,她请周嬷嬷在青山院代为熬制,自己则借机留在青山院,一边侍奉笔墨,一边顺便服用药物。
等到回到齐芳院,她原计划为林鸿涛准备一道蒸菜,却不料小厨房的薛婆子面露尴尬,目光闪烁:“少夫人,小厨房今天特别忙,您吩咐的菜肴还未准备好,可能没有多余的炉灶可以用了。”
绛莺察言观色,心知肚明,不动声色地退出,转而向赵曼香行礼问安。
赵曼香的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这几ri你也辛苦了,以后就不用再操心菜肴的事情了。”
“多谢少夫人谅解。”
绛莺的感激之情听起来真假难辨。
“对了,听说你经常抄写佛经?我今天也试着写了些,不如你把你抄写的给我,我去给母亲请安时,顺道带上你的那份。”
赵曼香的笑容显得刻意而勉强,皮笑肉不笑。
“好的,奴婢这就去拿来。”
绛莺并未拒绝,态度坦然。
赵曼香闻言,心中的石头稍稍放下。
待收到佛经后,她自顾自地打包起小厨房准备好的美味佳肴,手捧着佛经,领着流烟迈向萱和院的方向。
这一连串举动,其实目的只有一个——阻止绛莺在国公爷与夫人面前有任何出色的表现。素月目光温柔而复杂,凝视着赵曼香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的袅娜身影,轻轻吐出一句,语气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叹息,“她,总有自己的打算。”
绛莺转身,淡雅的笑靥如同初绽的百合,没有半点尘世的纷扰,“无妨,我所做的一切,均源自对长辈的敬爱之心,并非希冀一时的赞誉。就让我们安心返回西厢,享受那一份属于我们的宁静与和谐吧。”
言语间,她拉起素月的手,步伐轻盈而从容,仿佛她们正穿越云淡风轻的画境,回归心灵的静谧之处。
萱和院内,光影交错,透过婆娑树影洒落一地斑驳。
赵曼香步入这个充满岁月痕迹的院落,步履轻盈,举止之间透露出一份不可侵犯的尊贵。
她朝向坐在凉亭下的安国公与夫人,缓缓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温婉微笑,每个动作都似乎经过精心设计,“特意准备了一些家常小菜,希望父亲、母亲能够笑纳,万勿嫌弃其简单粗糙。”
安国公闻声站起,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他轻轻掀开食盒的盖子,里面静静躺着几块颜色鲜艳,却显得过分甜腻的糕点,以及几碟摆放得极为讲究的菜肴。
他的眼神微微闪烁,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掠过眼底,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赵曼香的身后,似乎在寻找那个熟悉又未出现的身影——绛莺。
内心深处,他暗暗猜测着,也许是因为有什么事情绊住了绛莺的脚步,未能一同前来。
虽然眼前的佳肴并不十分合乎胃口,但这毕竟是儿媳的一片孝心,勉强也算是孝顺的一种表达。
“这些美食,确实令人赏心悦目。”
安国公强颜欢笑,试图掩藏住心中那丝不易被察觉的波澜,话语间充满了鼓励与包容。
“请父亲务必尝一尝。”
赵曼香脸上堆满了和煦的笑容,热情得让人难以拒绝。
安国公只好取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努力咽下那份过于浓烈的甜腻,那份感觉就如同夏日午后的燥热一般,让人感到不适。
一口茶水滑过咽喉,方才稍稍冲淡了那腻人的味道,“这茶甘甜而醇厚,选用的材料果然地道。”
安国公的话语虽带着赞美,却难掩言不由衷之情。
赵曼香的笑容如春风拂面,回应道:“为父亲、母亲挑选上等的食材,是做儿媳的本分,我怎敢有丝毫的疏忽与怠慢。”
一旁的国公夫人深谙丈夫的心思,适时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提出移步至偏厅用膳,同时邀请赵曼香同往。
虽然对习惯山珍海味的安国公来说,这些菜肴并不算特别出色,但也是一番心意。
餐毕,安国公以一种长辈特有的体恤口吻对赵曼香说道:“近日天气炎热,你不必日复一日为此辛苦,你的这份心意我们已经心领了,不要让自己太过劳累。”
赵曼香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但口中依然应和着,“儿媳明白了,感谢父亲的关怀。”
简单的寒暄过后,赵曼香告辞离开。
一跨出萱和院的大门,她便忍不住对着身边的侍女流烟低语抱怨:“看公爹今日用餐的样子,明显吃得不尽兴,是不是?”
流烟犹豫片刻,才小心回答:“也不一定,奴婢观察,公爹似乎更喜欢那些朴素的家常风味,对于这类精致的菜肴反而不太习惯。”
赵曼香听后,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公爹身为武将,又是名门之后,怎么会对那些粗鄙的食物感兴趣呢?”
流烟连忙在一旁安抚,赵曼香则叹了口气,“罢了,我也不想再费力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她带着几分不悦,大步流星地离去,那背影透着一股子倔强与不满。
与此同时,国公夫人手持赵曼香赠送的佛经,仔细审视。
相较于绛莺那流畅而脱俗的簪花小楷,赵曼香的这份佛经字体参差不齐,显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字迹间的那份急躁与草率,无需多言便一目了然。
夫人轻轻摇头,心中默默感慨:“曼香不愿意亲自抄写佛经,我又怎能过分苛求?但她偏偏要与绛莺争个高下,结果却又这样敷衍了事。”
一旁的梅嬷嬷低声安慰:“少夫人自小受宠,难免会有些傲气。”
“曼香行事一贯如此,为了家族和睦,我也只好从中周旋。只是担心鸿涛对她的行为会越来越不满意,这一对夫妻,真是让人头疼。”
夫人眉头紧锁,满是忧虑。
“相比之下,绛莺姑娘就显得沉稳多了,每日亲笔抄写经文送过来,行完礼便静静离开,坚持至今,可见其意志坚定,心性纯良。”
梅嬷嬷微笑道。
“绛莺的品质无可挑剔,却因为曼香,我不得不与她保持距离。一个丫鬟尚且能不计名利,勤行善事,如果曼香能有她一半的胸襟和气度,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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