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感情的,是你妹妹。”顾译国毫不留情道。
最懂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对手。
傅正猛地一惊,顾译国不是胡说八道的人,更何况关于一个女人的名誉。
他这么说……很可能就是真的,可他不愿意相信。
“傅媛平时跟他说几句话不假,可说不准是张平误会了,做出了伤害程酥酥的行为。”
傅正不知道是解释给顾译国听,还是用来安慰自己。
至少顾译国没有被安慰到,在他的眼里,傅正已经是非不分,是个睁眼瞎。
“你向着傅媛,不代表谁都能欺负我媳妇。”
“我没……”傅正下意识否认,“这事问问小媛。”
顾译国若有所思点头,“自欺欺人有意思的话,你就去问问她。看她编个什么借口给你听。”
傅正听懂他这是奚落他!
他脸色青青白白的,攥着手,“这事让我来处理,我给你们一个交代。”
“如果你给不了。”顾译国眸眼冷冽,“我替你给。”
傅正望着男人冰冷的面容感到陌生,在他眼中,没有什么能让他如此愤怒上心。
现在有了。
门忽然开了。
程酥酥心神不宁走出来,顾译国立刻送上自己的手。
十指紧扣,程酥酥才有些许真切感,她抬头看向顾译国,目露感激,“顾哥,多亏了你,不然我就……唉。”
张平随后出来,他看向程酥酥欲言又止。
顾译国拉着程酥酥到他的身后,护着女人娇躯,面容冷峻。
张平低着头,被带走了。
傅正看着张平离开,他想了想,看了一眼程酥酥正笑眼盈盈跟男人说话,心仿佛被刺了一下,他攥着拳头追着张平而去。
“等等!”
张平被允许回宿舍收拾东西,等待他的是被下放。
傅正知道,有顾译国在,没人能保他不下放。
他跟带走张平的警卫员打了个招呼,径直走进了张平的寝室。
这里干净整洁。
随处可见的医学书籍,可见他并不是毫无追求贪图享乐的人。
张平恍恍惚惚收拾书,像个麻木的机器人。
“你带书还有什么用,思想不正,回不来这里。”傅正一把抽走一本全科医学,当着张平的面扔到了单人铺上,危险地眯起眸,“你怎么一脸愤怒的看着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张平低着头,脸色红彤彤的,眼里眼泪打转。
“我毁了。”
“是,你毁了,父母对你寄予的希望,你苦读十年寒窗的努力,主任医师对你的栽培,现在就只能灰溜溜失去一切滚出营地……”
张平眼神躲闪,陷入了恐惧和自责当中。
“别说了……”
“别说了……”
傅正抬着胳膊,手心压在他的肩膀上按着。
“别抖了!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害程酥酥,她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跟……我妹妹有没有关系。”
张平扯起唇,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跟她……没有关系。”
傅正松了一口气,他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傅正转过身,绷紧的身体逐渐松懈下来。
总算是有底气回去跟顾译国交代了。
如果这件事搞不清楚,他觉得顾译国一定会把傅媛当做仇人。
顾译国就是这么神奇,他的关系不显眼,也知道他没有背景。
但是每个人都愿意给他面子,因为他靠实力说话。
有威望、有能力,从十五岁来营地到现在已经让不少兵服气、仰慕他。
不出意外就是下一个去京都发展的军人。
傅正之所以冒险去外地发展,就是一山不容二虎,他若是不走,一辈子在顾译国的光环之下。
所以傅媛能不得罪顾译国,就不要得罪他。
他的左脚已经迈出了门,张平悲恸的哭声传来。
“是她引导我害程酥酥的!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傅正后背一股冷气蹿上来,转过身拎着张平的衣领,语气激动,“你说什么!说清楚点!”
张平仰着脸,鼻涕和眼泪混合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呵呵,傅媛说是程酥酥逼走了她,一心委屈,我偷了程酥酥的稿子想改出几个问题让领导知道她水平不行,给她找麻烦,是她把我灌醉,哄着我我迷迷糊糊加了最后一句话。”
张平猛地推开傅正的手,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如果当时我没喝醉,我就能发现她一直利用我,她嘴巴上说什么都不需要我做,却是最狠心的……蛇蝎心肠!”
“既然如此,你刚才为什么……”
“呵呵……”
张平惨然一笑。
“她小心翼翼,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引导着我恨程酥酥,我供出来也没用,你以为我还爱她吗?不,我是认栽了。”
“你爱的人是……”
张平低着头,苦笑一声,“你还看不出来吗?”
他脑海里浮现女人军训时的婀娜身影,是她在人群中过分白皙的脸蛋,是他掉进路沟她伸出的雪白藕臂……他想喜欢不敢喜欢。
他利欲熏心觉得讨好傅媛至少有可能得到她。
谁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一无所有。
但是幸好,他能够及时醒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傅正猛地踉跄两步,朝着身后退了几步,冲了出去!
……
“傅正一脑门官司从张平的寝室冲下来了。”
“张平喜欢傅媛的事谁不知道,傅媛现在拍拍屁股走了,张平却要因为帮她报仇失去了工作还被下放到贫困县,这女人怎么这么狠。”
“像我嫂子这样善良仁爱的,打着灯笼难找。”
栓子嗑瓜子,顾译国坐在他对面,面前是一张揉把的内部报刊,他一边剥蒜,一边扯起唇。
放下蒜,随手将纸团子扔到垃圾桶。
这是程酥酥发表后被说崇洋媚外思想不正的那一篇。
院子里沸腾的热油下了蒜苗,略微焦黄的五花肉已经煸出了喷香的猪油,香香脆脆肥而不腻,锅铲在锅里翻动,奇奇妙妙俩孩子一个烧火,一个推着把手鼓风。
火旺旺的,闷一下就好了。
顾译国已经把蒜送过来了,看着女人冒汗的额头,心疼道,“我来抄,你歇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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