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酥酥被抱着上了车,男人伸手轻轻拉开她的领口,看到了肩膀上一片红肿的痕迹,狠狠地皱眉。
“是谁干的。”
“我着急去看孩子什么情况,就不小心碰了一下肩膀,过道太窄了,我都不知道怎么通过的。”
程酥酥不想让顾译国为她担心,伸手握住男人的大手。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包裹着她的手,让人很踏实。
“这不是小事,怪我。”顾译国当然不信她自己蹭一下会有自己的这么大面积撞击才能产生的淤青。
“不怪你,是我自己逞能。”程酥酥声音软软的,“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一听到孩子哭,我就受不了,失去理智,特别感性。”
顾译国眸眼闪烁,反手握紧女人的手。
程酥酥以为他还是担心,笑了笑,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我的这点小伤,比得上你身上的万分之一么。”
“不用比。”
顾译国声音沙哑,低着头,蹭着她的额头,“媳妇,你就是得娇滴滴的,不能受伤,我不一样。”
“你也是人,我也是人,我们应该都是一样的呀。”
程酥酥抬手指腹轻轻按着男人的唇角,“笑一笑,我自己懂医,回去吃点药抹点药酒就好了。”
“嗯。”
看来男人已经被哄好了。
程酥酥打了个哈欠,困意来的汹涌,在车上,轻微的颠簸中,她没几秒钟就睡着了。
她只觉得身上轻飘飘的,像是被人抱着,意识清醒了一瞬间,然后又朦胧下去,她摸到了柔软的大床,扯着被子钻进去又睡了起来。
她根本不知道,男人正在床边,爱怜地看着她。
然后拿出药酒,轻轻掀开被子,女人的肩膀,抹上药。
最后轻轻吹了吹,确定吸收的差不多,他才匆匆离开。
……
对于栓子来说,今晚注定是难眠的夜晚,他吐出嘴巴里的草根,扶着自己的草帽,跳下破烂的围墙。
“顾哥,人物出现。”
“嗯。”
黑暗中,男人靠在一颗大槐树底下,眸眼隐匿在黑暗中,抬了手,“不着急,应该还有一个。”
两个人,一个也跑不了。
“好。”
栓子静静等着,反正已经找到他们落脚的老巢不怕抓不到一窝。
等了一会,绑匪喝的醉醺醺的进了破败的小院。
栓子不由得看向身后的院子,里面传开呜呜呜的声音。
“有妇女有孩子,这群人真是丧尽天良了。”他压低声音,呸了一声。
“小娘们,你敢跑,你看我今天打不打断你的腿!”
“啊啊……大哥你别打我,我家里有钱,我可以给你钱!”
“呵呵,报警抓我还差不多,你大哥我也是走社会的人,不管你是富家千金也好,穷姑娘也好,在我这里,也就卖个一百块块钱。”
“你放了我,我会给你很多钱,我家里真的给的起,你要是不放我,我爸妈的怒火你承受不住……”
“你哥哥我怕担着风险,我干的是卖人的买卖,不是绑匪,没有人能抓得住我,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你,等去了山沟沟里,给人家生几个孩子,你说不准就能往外跑了,到时候别再被我抓了。”
“啊!”
里面撕心裂肺的女人呼喊声响起,还伴随着扇巴掌的声音。
“我再也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
然而她的求饶并没有什么用,喝醉的男人还在抽打她的脸。
“顾哥……”栓子抬起头,顾译国已经抬脚踹开了门。
喝醉的绑匪擦了擦眼睛,栓子已经打开了手电筒。
部队里的特质手电筒,光线强烈,照射的范围足够把这一处破败的小院包裹,顺便刺痛对方的眼睛。
“啊!”
就这一瞬间眼睛的黑暗,顾译国已经将他踹倒,踩着对方的后背,狠狠地往下压,巨大的力量让对方胸痛恐慌呼吸不畅,开始求饶。
“你是那一路人,这里面要是有你的亲戚恕我有眼无珠,你带走,我赔罪行不行,大哥,大哥!”
他竟然卯足了劲,一点也挣脱不得,男人这是多有劲啊!
“太好了,太好了……一定不要放过他!”因为想要逃跑被打一顿的女人哭着道,“杀了他,这狗东西死不足惜,我爸爸妈妈绝对不会让这个狗东西活着的。”
女孩哭的声嘶力竭,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
“该死,该死。”女孩脸被打的通红,头发丝掉了一地,看不清她的五官,她一屁股坐到地上。
抱着腿,一会这一刹那带来的劫后余生。
疼蔓延上来,她捂着脸,抓着顾译国的裤脚。
“大哥哥,你带我去医院,我好疼啊,好疼。”
栓子看她衣服都被撕扯开了,挠挠头,“警察还得等一会到,而且还有一个帮凶还没回来,得抓到才行,你现在能撑吗?等警察来了,我们再把你带到诊所治疗治疗。”
她哭着大喊,“为什么还让我等,我在这里好害怕,我想回家,我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再等了!你们根本不懂,这里对我来说就是地狱!”
“我清楚,我们俩会保护你的,刚才顾哥打乱计划直接过来救你,你也得配合我们一下,咱们把坏人全都抓住,把里面妇女和孩子都放了。”
“栓子,你去搜院子,又多少人,全都叫醒,一会就一起离开郊外,回城里的派出所。”顾译国一声不吭,随手将被踩得胸口剧痛的人贩子绑起来,一边随手掰断了对方的手腕……
“啊!”
坏人的惨叫,让女孩的担忧消散了一大半。
男人正面对凶神恶煞的绑匪,从容不迫。
好像只从他踹门的时候,才能读懂他眼神带着的一丝急切。
栓子喊女孩带着他去了解里面被绑人员的组成情况。
“别人关我什么事……”
可是权衡利弊下,她意识到,对方一定不会救了自己就走。
他们不是父亲的人,所以女孩不情不愿地跟着栓子回到了自己不愿意再踏足的脏乱的房间。
只有把所有人救出来,她才能赶快回家啊!
栓子用手电筒打灯,跟着女孩转了破败的两间房。
人竟然跟塞狗笼子一样,大人小孩都有,栓子攥紧拳头。
“他们真的该死,你说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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