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的舒适心情,在魏怀川一日日侵蚀下,终于彻底崩塌。
每日看见魏怀川的时候,孟允棠甚至都有了一种扭头就走的冲动。
没办法,魏怀川真是太阴魂不散了。
而且,他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手段,哄得无忧每日一睁眼就问:“爹爹呢!”
这也就是罢了。
父女天性,孟允棠也不恼。
可恨就可恨在,魏怀川偏要到无忧跟前去炫耀。
这种时候,往往就是孟允棠最糟心烦躁的时刻。
但也是无忧最高兴的时刻。
又有爹爹又有娘亲,无忧欢喜得就止不住笑,更止不住故意逗人发笑——她虽然年纪小小的,但也知道怎么逗人玩了,而且还颇为熟练。
每当逗得人笑出来,无忧就更高兴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咯咯咯”地。
孟允棠忍不住被逗笑。
可看着魏怀川也在旁边含笑看着她的样子……
她就笑不出来了。
其实,魏怀川这是什么主意,她心里是十分清楚的。
可这种不断提醒她,她们三个之间亲密关系的行为,却让她有一种紧迫感。
那种明知道魏怀川蠢蠢欲动,但又……无可奈何的感觉,叫人心中郁闷。
她想给他个冷脸,但当着无忧的面,她又舍不得。
最后,就只能这么憋着。
憋久了,心里头就更烦躁了。
偏魏怀川像也知道孟允棠的心情,她越郁闷,就越往她跟前凑。
这日,天上下了雨。
魏怀川没来。
无忧问了好几句“爹爹呢”,孟允棠就只让人去问问:“去问问他,什么时候过来跟无忧玩。”
丫鬟很快就去而复返,回话道:“魏老爷身边的侍从说过不来了,魏老爷犯了旧疾,出不得门了。”
孟允棠喝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放下茶杯,皱起眉头来:“犯了旧疾?什么旧疾?”
魏怀川有什么旧疾?
她怎么不知道?
丫鬟也是一脸茫然。
这个事情孟允棠都不知道,更遑论是她了。
孟允棠也知道得不到回复,自己沉吟一会儿后,便起身:“我去看看。”
她告诉自己,于情于理,哪怕是为了无忧,自己也得去看看。
一路到了客院。
孟允棠都准备敲门进去了,但……她又停住了。
犹豫一会儿后,她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只是叫来了孟允礼,让他去魏怀川那儿一趟。
孟允礼是有些怵头魏怀川的。
一听这话,就看向了孟允棠,面露迟疑:“一定要去吗?”
孟允棠看着孟允礼,轻叹了一声。
孟允礼知晓自己让姐姐失望了,默默低下头去,面上有些惭色。
孟允棠并未说一句责怪或是询问的话,只道:“每当我感觉害怕的时候,我便强迫自己去面对。等经历完了,就会发现,不过如是。”
这是锻炼人胆气最好的办法。
若是孟允礼想要变成一个一往无前的人,便注定要经历一次次战胜畏惧。
在这个过程里,孟允礼便会被千锤百炼,最终再无软弱。
孟允礼微微一颤,明白孟允棠的意思了。片刻之后,他轻声开口:“我这就去。阿姐想让我问什么吗?”
孟允棠道:“他旧疾复发了,你作为主人,关心一二也是理所应当。”
孟允礼也就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了,当即就要过去。
孟允棠喊住了他,又让他带着无忧过去。
既是病了,都过不来了,无忧作为亲女儿,过去看看也合理。
如此一来,倒是不用她出面了。
孟允棠心安理得坐下喝茶,但也仍时不时往门口看一眼。
不过丫鬟们都在外头听吩咐,倒没人看到这一幕,更没有人多嘴说什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孟允礼回来了。
无忧却是没回来。
孟允礼小心翼翼道:“无忧想留下玩,我就把她留下了。”
孟允棠微笑:“无妨,他们是父女,亲近也正常。”
她看住孟允礼,等着孟允礼说重点。
谁知孟允礼道:“王爷看着挺好的,就是精神差了些,像是没休息好。至于什么旧疾,倒看不出来。反正说话行动,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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