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问,轻应了一声后,便退了出去。
魏怀川竟也没有再说什么。
不多时甚至连如玫都一并赶出来了,自己早早歇下。
如玫出来后,对着孟允棠就做出个震惊的表情,悄声问:“你觉不觉得,王爷不太对劲?”
孟允棠整理自己明日要穿着进宫的衣裳,摇头道:“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你少来。”如玫拉过孟允棠,不让她继续忙活,恨铁不成钢:“不仅王爷不对劲,你也不对劲!平日没少盯着王爷看,现在倒是一眼都不看了!王爷都瘦了,你没看出来?”
孟允棠这下愣住了:“怎么还瘦了。”
方才她还真是刻意回避,没有看一眼,还真不知魏怀川瘦了这个事情。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瘦得厉害吗?”
如玫听着孟允棠语气里的关心,和不自觉紧张的表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取笑道:“你既关心,为何刚才不自己看?而且,你不觉得,王爷和平时也不一样?”
孟允棠就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情景:魏怀川从进屋到说话,也没有什么变化啊——
如玫看着孟允棠皱眉思索了半天,最后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她终于忍不住跺了跺脚,怒道:“王爷都没留你伺候!”
这句话简直是有石破天惊的效果。
孟允棠尴尬不已,脸上都有点发烫,但仔细一想,却也觉得好像真的是如此——魏怀川的确是没留下自己伺候,甚至半点那意思也没有。
这的确和从前不一样。
如果换成是从前,魏怀川早就将她留下,各种折腾。
虽说是为了羞辱她,但……总归是留下她伺候了。
现在……
孟允棠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如玫以为孟允棠总算是知道轻重了,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妥,让孟允棠太焦虑了,到时候又生出什么心病来,于是又忙拉着孟允棠宽慰:“你也别想太多,兴许就是太累了——”
孟允棠却摇头,她抽出手,将刚才拿出来的衣裳放到床上:“王爷肯定是有事儿。我去问问杨嬷嬷。”
说完这话,孟允棠便急匆匆走了。
如玫站在原处,看着孟允棠那架势,一时半会儿都不知该说点什么。
良久,她扭头问旁边一直一声不吭做木雕的成兰:“成兰,你说,姑娘她不是太关心王爷了?这样……将来不会吃亏吧?”
人家都说,两个人过日子,不是你压倒我,就是我压倒你。
孟允棠这样,可不像是能压倒魏怀川的。
成兰被喊了名字,才抬起头来,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姑娘不关心王爷要关心谁?”
从开头,姑娘不就是关心王爷的?
如玫噎住,彻底没了话说。她摆摆手,拿起孟允棠的衣裳,拿去熨了。
成兰见状,又低头去雕木头。孟允棠跟她说了,多练练手上的控制力,雕木头是个不错的锻炼方式。
而孟允棠找到了杨嬷嬷时候,杨嬷嬷正给双喜上药呢。
霍春花在旁边打下手。
双喜脸上其实已经好了,如今用的是祛疤膏——用了也有那么几天了,可一直也没见有什么用。
但杨嬷嬷却不肯放弃,每日仍旧坚持给双喜敷药。
见孟允棠过来,杨嬷嬷虽眼睛没离开双喜脸上,手上动作也没停,但语气却亲昵:“这会儿怎么过来了?啥事?”
经过双喜这件事,杨嬷嬷和孟允棠关系其实近了不少。以前想起魏怀川那一刀,还时不时冷脸一下,现在……反正已经许久都没有冷过脸了。
孟允棠踌蹴了一下,坐到了椅子上,才问:“嬷嬷知道王爷最近去哪里了吗?”
杨嬷嬷有些惊讶地看了孟允棠一眼。
手上的动作都忘了。
直到药快滴落下去,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将药抹上去,等一切都忙完了,这才出声:“好好的怎么想起问这个了?是出什么事儿了?不过,王爷不是去山上清修几日吗?”
孟允棠张了张口,这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冒失:这种事情,直接就来问杨嬷嬷,多少显得太急切,也太不合适。
说好一点是关心魏怀川,说难听点,那就是窥探魏怀川的行踪。
孟允棠沉默了。
杨嬷嬷反而笑起来:“怕什么?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孟允棠一时无言,最后垂下眼眸,索性说了实话:“王爷清瘦了许多,我心里有些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毕竟最近风言风语很多。”
杨嬷嬷将药收起来,又在铜盆里洗了手,才拿过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王爷既然主动交出权利,必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姑娘不必担心。倒是姑娘也瘦了不少,应该好好休养。”
孟允棠听见这话就知自己问不出什么了,张了张口本想告辞,却还是忍不住:“若是有什么事儿,嬷嬷别瞒着我。我兴许还是能帮上一点忙的。”
杨嬷嬷失笑:“放心,不会瞒着你的。只是,今日王爷怎么没留下你在跟前?”
说到这里,杨嬷嬷也微微皱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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