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你好消息。”
沁暖走出了客栈,素月忍不住问:“姑娘一心想着他放榜后就可以去青州了,就不怕他真的考上了?”
沁暖步伐轻快:“新科取士二百多人,除了二甲这些名次靠前的,其余都要外放到地方上做官的,他没有把握,多半是进不了二甲的,做地方官也没什么不好。”
“那万一他就中了二甲呢?”
这燕京城虽大,但未必没有碰上的时候,林晗若是真的留在京城做官,沁暖可麻烦了。
“便是真的中了也得先回青州报喜的,等他要再来京城任职的时候,我便留在青州为他侍奉母亲,又有什么不好?”
林晗有官身,即便不在青州,也无人敢来犯官宦家眷,她可以安安稳稳的在青州侍奉他的母亲,开生药铺,供阿谨读书长大。
素月呆呆的道:“姑娘竟想的这样长远。”
“爹娘过世之后,许多事都落在我的肩上,我总要考虑周全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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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虽说已经过了,但燕京城反而更热闹了,赶考的举子们都还逗留在京中,等着放榜,因为已经考完了,大都也放松了下来,或是做诗会或是饮酒聚会,很是热闹。
“听说明日谢氏族学要开放一日,还是那些谢家大公子亲自讲学,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千万别错过啊!”
“可是最近才破了江南盐税案那件大案子的谢大人?啧啧,才二十岁,轻轻松松办了这么大的案子,我都快三十了,如今还在赶考,真是惭愧啊惭愧啊。”
“你跟人家怎么比?人家还是状元郎,听他一次课,兴许能受益终身。”
“那是,我明儿一早就去谢氏族学门口候着!若是能见上一次这谢公子,便是这次又没能考中,也算没白来这燕京城一回。”
众人哄笑起来。
角落的一桌听着这热闹,也都兴致勃勃。
“林兄,咱们明日也去看看吧,那可是谢柏遥啊,当年连中三元的状元郎,若能得他点拨几句,今年即便不中,来年也定有机会!”
林晗兴奋的应下:“好,咱们一起去!”
次日,谢氏族学开放,乌泱泱的澜杉学子们涌进了这巍峨气派的族学里,这向来肃穆的学堂里,难得的热闹。
竹林旁的一个二层阁楼上,窗户大开着,窗边的人懒懒的靠站着,手里摇着一柄折扇,啧啧笑着:“你这名头够大的呀,这怕不是满京城的举子都跑来了吧。”
谢柏遥一身银灰色的衣袍,银冠束发,坐在对坐的位置喝着茶,语气淡漠:“你来做什么?”
苏言一收折扇,大喇喇的在圈椅里坐下,一双桃花眼笑的荡漾:“来给你捧场啊。”
谢柏遥将茶杯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抬眸看他,声音凉的没温度:“你找死呢?”
“啊哈哈!开个玩笑,说真的,我这心里是半点不服气,人人都记得你是状元,就没人记得探花郎?第三名不是人?”
谢柏遥自顾自的倒茶,根本懒得理他。
苏言拿折扇点了点桌子:“虽然当年你只中了个状元,而我却能当探花,你知道为什么吗?”
只中了个状元?
谢柏遥睨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长得比你好看。”
“……”
苏言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谢柏遥眼皮子都没有掀一下。
苏言忍不住啧啧:“你这人也太无趣了些,也不知道哪个女人能看上你。”
谢柏遥想起一双水蒙蒙的眸子,她红着眼睛钻进他怀里,瓮声瓮气的说:柏遥哥哥,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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