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微不可查的上扬:“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苏言打量着他:“我之前听人说你金屋藏娇,宠着一个女人,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竟不是空穴来风,什么时候让我也见识见识?”
“她胆子小,不喜欢见生人。”
“瞧你这小气样儿,还真稀罕了,有生之年见你这么宝贝一个女人,真这么宝贝何必和江家定亲?”
“她是商户之女,家世不大好,只能为妾,”谢柏遥抿了抿唇,“她胆子小,怕这怕那的,江家势微,还有把柄捏在我手里,往后江氏进门也不敢造次。”
“所以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最麻烦,一堆规矩。”
“可再怎么也是做妾,还得眼睁睁看着你娶别的女人,还不得醋死?这女人啊,最喜欢吃醋了,我昨儿不过在万花楼赏了新来的小姑娘一锭银子,那青青姑娘就跟我又哭又闹的,哄都哄不住。”
苏言喋喋不休:“别看那女则女训写的什么贤良淑德,宽容大度,这女人的心眼儿的,跟针尖儿一般大。”
谢柏遥捏着茶杯的手忽的一滞,她好像从未介意过他要娶妻的事。
他神色冷淡了几分:“她性子乖顺,从来不会胡闹。”
“竟还有这么乖的女人呢?”苏言都觉得匪夷所思。
谢柏遥抿唇,她有时候很乖,有时候又不那么乖。
可是她很依赖他,她一直在谢府,出门都很少,也不爱热闹,她的世界里全是他。
谢柏遥心里刚刚蒙上了阴郁消散了开来,冷眼扫了苏言一眼:“你懂什么?”
“行行行,还不让人说,回头我倒是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让你宠成这样。”
阁楼下面传来一阵喧闹声,谢柏遥转头望出去,原来的几个举子游览到了这阁楼外。
“这谢氏族学可真气派啊,我都不敢信这是族学,比寻常书院还要大上几倍呢!”
“谢氏本就注重子孙读书教育,但凡谢氏族人,便是旁支也都可以在族学念书,京中慕名前来求学的人也数之不尽,教书的先生还是进士出身,寻常书院哪里能比?”
“走吧,再过一刻钟,谢大公子便要在开堂讲学了,咱们快过去,也能占个好位置。”
一听这话,大家立马打了鸡血一样,飞快的要冲过去,却不防有人推了一把前面的人,将那澜杉举子推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
“实在抱歉,方才心急了,林兄没事吧?”
林晗整理一下衣袍,笑着道:“没事。”
谢柏遥一眼扫到这个叫林晗的人,双眸微眯,这个人,他隐约记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有人突然捡起地上一个香囊,打趣的问:“哟,林晗,这是哪位姑娘送你的香囊啊?”
林晗一看这香囊,立马涨红了脸,急忙去抢:“这不是!”
“怎么不是?咱两可是同乡,我这一路都没见你有用香囊的习惯,定是姑娘送的,我说你小子,平日里闷不吭声的,喊你去喝酒都不去,竟偷偷背着我们和姑娘私相授受?”
谢柏遥目光落在那人高高举起的香囊上,清润的眸子瞬间阴沉。
捏着茶杯的手猛一用力,定窑的莲花盏碎开,滚烫的茶水淌在他手背上,碎瓷片划破了掌心,殷红的血蔓延进茶水里。
苏言吓一跳:“你,你这……”
谢柏遥阴着脸起身,直接下楼去。
楼下的吵嚷声还在继续。
“你还我!”林晗有些恼了。
那人却还在打趣着:“你若是不说个明白,我就不还你。”
“我都说了不是,你莫要胡说八道,坏人家姑娘的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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