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周砚院子里的人都听我的,守门的下人直接将孙姨娘拦住了。
“孙姨娘,少爷正在休息,不许任何人打扰,您请回吧。”
经过前几次的事,孙姨娘的脾气收敛了不少。
她的额头上还缠着纱布,细细的柳叶眉微微蹙着,有些不悦道:“我来看看少爷,不会打扰他休息的。”
“那也不行!”下人坚决道。
“你们!”
孙姨娘有些生气,没等她发作,我走到院门口冷声道:“发生何事了?”
守门的下人恭敬地朝我行礼。
我冷冷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道:“相公如今在休息,孙姨娘请回吧。”
孙姨娘心有不甘,露出牵强的笑容,哀求道:“少夫人,妾身实在是担心少爷,您就让妾身看一眼吧。”
“不行!”我毫不犹豫地拒绝道,“相公身体虚弱,这些日子需要好好休养,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听我这样讲,孙姨娘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少夫人,少爷是出什么事了吗?”她有些焦急,“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身体虚弱呢?”
“不吃不喝在赌桌上玩了两天,你说身体会不会虚弱?”我冷冷道,“行了,少爷我会照顾的,你就先回去吧。”
我被周砚的事弄得心烦意乱,哪里还心情应付这女人,直接下了逐客令,“孙姨娘要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可是……”
女人依旧不甘心,还想继续挣扎。
我看了眼她额头上的纱布,淡淡道:“孙姨娘额头上还有伤,大热天跑来跑去出一身汗,对伤口恢复可不好,小心再留下伤疤。”
孙姨娘:“……”
女人最自信的就是这一张脸了,如今她天天担心额头会不会留疤。
果然!
我这话一出,孙姨娘也敢不逗留了,直接带着丫鬟回自己院子乘凉了。
孙姨娘走后,我回了如意院一趟。
赵妈妈上前问我情况,我也不对她老人家有所隐瞒,事无巨细地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那……少夫人您打算亲自监督少爷?”赵妈妈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婆母溺爱相公,下人们又不敢忤逆相公,整个周府上下,也就只有我能对付他了。”
赵妈妈一脸动容地看着我,“少爷有你了这样的妻子,真真是他上辈子积大德了。”
我浅浅一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自己。”
这倒是实话!
我既嫁到了周家,便与周砚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若倒了,作为妻子的我也不会有好下场。
为了自己,我也得让他立起来!
赵妈妈给我收拾了些换洗的衣服,又让小厨房的王妈妈做了许多糕点让我带走。
瞧着赵妈妈忙前忙后,我笑着道:“我就是从这个院子搬到旁边的院子罢了,妈妈你无需多忙。”
赵妈妈叹气道:“少爷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您如今要改造他,怕是得费上一番时间的。”
从这天开始,我与绿柳住进了周砚的别院。
周砚起初脾气硬得很,咬死了不与我谈就真的不与我谈。
“苏云,你个毒妇、泼妇、母老虎!”
周砚每日都在床上骂我。
可任凭他怎么骂,我就是不为所动,就连院子里的下人也在他的叫骂声中渐渐习惯了。
周砚虽然被抓了回来,可他欠下的赌债还是要还的。
第二日,赌坊的老板就亲自登门了。
曹老板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着白色长袍,儒雅的气质根本看不出他开的是赌坊。
“周少夫人,这是周少爷欠我们赌坊的钱。”
他将周砚签下的借条递给我。
厚厚的一叠!
我沉着脸看完这些借条。
加起来足有一两万!
败家子!
今晚别想吃晚饭了!
曹老板见我脸色不佳,摆出一副很好商量的表情道:“周少夫人,周少爷欠的这些钱其实缓一缓给也是可以的,我们赌坊不着急。”
不着急你跑来府里跟我要钱?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欠条放到桌子上,“曹老板放心,我相公欠的钱,周家是不会赖的。”
曹老板松了一口气。
“我这里呢,拟了一份跟你们赌坊的契约,如果曹老板把这份契约签了,今天就能把一万两银子拿走。”
曹老板一听,大喜过望。
可在接过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少夫人,你这可就有些为难我们了。”他道,“这腿长在周少爷的身上,他想进赌坊,我们哪里拦得住啊!”
我皮笑肉不笑道:“曹老板谦虚了,前几日,你们赌坊的人才把我们周府的下人拦在外面不让进呢,你们若真想拦,就没有拦不住的人。”
曹老板一噎,又道:“可他赌钱输了,你们不认账,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我也不同他理论,直接道:“反正我就这一个要求,签了我的契约,一万两归你,不签……”
我顿了下,沉着脸继续道:“不好意思,我是一文钱都不会替他还的。”
“你!”曹老板的脸上露出怒容,言语中隐隐带上了威胁,“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们周家在禾城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商户,你觉得我会听你的话吗?”
我直视他的眼睛,毫不惧怕道:“你是不用听我的话,但箫景山的话……你听不听?”
曹老板脸色一变,“你跟箫景山到底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冷冷道,“前几日你们赌坊那个赵管事的下场瞧见了吗?”
我缓缓抬起眼皮,冷冷扫了他一眼,“你也说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们赌坊在禾城说到底也就是家黑店,论在禾城的势力,你觉得你比得过箫景山吗?”
“你!”曹老板气得不轻。
“识时务者为俊杰,曹老板,我劝你还是签了吧。”我将契约递到他面前,“忘了告诉你了,除了箫景山外,禾城县太爷的小舅子与我相公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你说你这么一家黑店,县衙查抄也是应该的吧。”
曹老板的呼吸变得急促,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最后,咬牙道:“好,我签!”
我松了一口气。
狐假虎威的感觉真不错!
曹老板冷着脸签下契约,气急败坏地跟着刘管家去账房拿钱。
我拿起桌上的契约,看着上头的名字,眸色沉了沉。
禾城有好几家赌坊,光一家不让周砚进门可不够。
第二日,我约阿兄在酒楼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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