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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时代文学 > 莫道娇娇不销魂,世子扶腰倒插门 > 第399章:抱着他哭了

第399章:抱着他哭了


  得知楚烟去了太子府。
  李胤半夜忙完,就想溜。
  结果刚刚出了御书房的门,就被站在门前的人影吓了一跳。
  陈呁站在阴影里,阴沉着脸,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李胤有些恼:“脑子有病?!明儿个你就要正式与朕一道上早朝,接手北方事务,这会儿不去睡觉做什么?别指着最后两日,朕还帮你干活!从明儿个开始,咱们就正式以江为界,各管各的!”
  这些日子,他真的是忙够了!
  再一想,还是替别人忙的,就更气了!
  陈呁站在阴影里,看着他不说话。
  见他着实有些反常,李胤皱了眉,低声道:“想喝酒?”
  陈呁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嗯。”
  李胤深深叹了口气,有些认命的道:“行!走吧!本来今儿个朕能够……算了!毕竟往后咱俩说不定再无相见之日,但朕与烟儿,却是能日日夜夜长相厮守的。”
  听得这话,陈呁脸色顿时更不好,他轻哼了一声道:“知晓你是赢家,但你也没必要每时每刻都跟我炫耀。”
  李胤闻言挑了挑眉:“朕舍了春宵来陪你,不得找点东西来弥补?”
  陈呁闻言白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只一个纵身上了屋顶,朝张穹道:“让张公公,取些好酒来!”
  李胤也跟着纵身上了屋顶,补了一句:“要没打包当中,最好的!!多拿一些!”
  张穹闻言笑了笑:“是,奴才遵旨!”
  不大一会儿酒就被取了过来,简一送上屋顶之后,便离开了。
  陈呁也不说话,只拿过一坛酒就开始喝了起来。
  俗话说的好,不怕你喝酒说话,就怕你喝闷酒,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开话匣子,而他明显一副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
  李胤在一旁陪着,也没有说话。
  做了十年的假兄弟,再怎么样,多少也是有些情义在的。
  最初的明争暗斗已经过去,更何况,那些明争暗斗,李胤都忘了,从旁人口中听来,并没有那么深的感触。
  过了许久,陈呁终于低低开了口:“明儿个我上位,第一件事,便是要定他的罪。”
  李胤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长长叹了口气,也跟着低低道:“是啊,对你而言第一件事,就是定他的罪。对我而言,最后一件事儿,便是治他的罪。”
  陈呁拎起酒坛连饮了好几口,这才哑声道:“罪名,今儿个他列了单子给我,桩桩件件事无巨细。就连,他曾经纵容一个官吏的亲眷当街打死商贩,这些事情他都记得。”
  李胤闻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
  左正一能记得,便代表他是放在心上的,不是李胤为他辩解,而是越了解左正一这个人,就越是能看清楚,每一件事,他都知道自己是在作恶,但他却依旧做了。
  李胤不知道,无人相伴的夜里,左正一是怎样的心情。
  他低低开口道:“事已至此,已无回转可能,这是他为自己选择好的路。”
  陈呁闻言苦笑了一声,有些烦躁的又连灌了好几大口,这才恼声道:“你知道,他给自己定的刑罚是什么么?!”
  “是什么?”
  李胤看着他道:“除了午门斩首,让百姓围观以儆效尤,还能是什么?”
  “不是。”
  陈呁闭了闭眼,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来:“车裂。”
  “什么?!”
  李胤顿时惊了:“他……他给自己安排的刑罚是车裂?!”
  陈呁闭了眼,沉默着点了点头。
  李胤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左正一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
  一时之间两人无话,李胤心情很是复杂。
  他看了看陈呁,有些想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毕竟有些事情有些话,即便没有任何人提起,没有任何人告知,陈呁心头应该多少有些预感。
  李胤低叹了一声道:“从前我觉得自己命不好,但……同你比起来,我觉得挺好。”
  以往这话他不是没说过,每次提起,陈呁总要与他吵几句。
  但今日,他没有任何气恼的神色,反而平静的点了点头:“嗯,我也这般觉得。”
  李胤闻言看着他道:“你这个反应,反而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要车裂,你就车裂么?你是皇帝还是他是皇帝?听我的,就定个午门斩首,他现在也不能将你如何了,他总不能篡改圣旨……好吧,他还真的能!”
  陈呁苦涩的笑了笑:“是啊,他真的能。”
  李胤有些恼:“就非得车裂么?他的理由是什么?”
  陈呁饮了酒,这才沉声开口道:“理由是,对他越狠,我越能得民心。新帝继位,尤其是姬氏继位,必须同他划清界限,更得做一件大快人心之事,方能站稳脚跟,有个好的开局。他……”
  “他还要求,我必须监刑。”
  李胤闻言没有说话,只看着天上明月,拿着酒坛一口一口的喝着。
  陈呁也没有再开口,也拿着酒坛开始饮酒。
  忽然,简一如同鬼魂一般飘然出现在他两身后,幽幽道:“需要点小菜么?”
  李胤和陈呁被吓了一跳,齐齐朝他吼道:“滚!”
  “好嘞!”
  简一闪身下了屋顶,抬眸看向二人道:“真的不来一点小菜么?”
  李胤正要说话,陈呁先开了口:“罢了,来一点吧。”
  “好嘞!”
  喝酒的地儿从屋顶变成了某处院子,酒过三巡,李胤开口问道:“你还恨他么?”
  陈呁闻言微微一愣,垂了垂眼眸道:“说实话,我也不知。但若认真计较,应该是恨的。恨他那般对待陈夙,也恨他……这般待我。”
  李胤低叹道:“是啊,该恨的。”
  包括他,也是该恨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恨不起来。
  这一夜的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散的。
  李胤只记得,最后陈呁抱着他哭了。
  一遍又一遍的哭着问:“为什么他就不承认呢?他什么都为了我安排好了,宁愿承受车裂的痛苦,都不愿意承认他的身份,都不肯让我唤他一声爹……为什么……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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