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肇南蹙眉,“我什么时候羞辱你了?”
“你这就是在羞辱我!”
许尽欢抬手推他,白色的水袖也散落在地。
“你是不是觉得你挺厉害的?”
“你指名让谁跳谁就必须跳,你一句话就得让这么多人加班为你服务!”
“你一次次吓唬我威胁我还不够,现在还要用这种方式让我看清我根本惹不起你是吗?”
周肇南原本轻佻的笑意也骤然消失。
“知道惹不起我还敢这么跟我说话?许尽欢,我是不是好脸给太多了?”
许尽欢气得扬起手,但水袖还是有重量,速度慢了些,手腕被他在空中攥住。
“有男朋友就是不一样啊。”
周肇南笑得恶劣,“想清楚这一巴掌打下去的后果。就不怕我一句话让你跟你男朋友在京城混不下去?”
许尽欢的理智到底没有被怒火燃尽,她冷冷放下手。
“周先生舞也看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这么护着?我一提他你就老实了?”
许尽欢憋着一股火,不想解释。
甚至心里还存着侥幸,要是她真的有男朋友了,周肇南是不是就对她没兴趣了?
但显然她太乐观了。
周肇南对着程翼招了下手,程翼恭敬递上来一份文件。
“许小姐,请您过目。”
许尽欢愣了一下,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是拿过来翻看。
这是一份协议,甲方是周肇南,乙方是许尽欢。
甲方会为乙方提供住房、生活费、陪伴等条款,乙方则要为甲方履行应尽的义务,为期三年。
简单来说,就是一份“包养协议”。
许尽欢长这么大,没见过多少合同,但把乙方只能跟甲方睡觉这种事写的明明白白的,她真是开了眼了第一次见。
忍住了把文件扔周肇南脸上愤怒,她全身都在抖,“你什么意思?”
周肇南面无表情,“我认为我表达的已经够直接了。”
“你要养我?”
许尽欢深呼吸,“我是你小姨子。”
周肇南微笑,“嗯。”
他扭身问程翼,“法律上没说不能包养老婆的妹妹吧?”
许尽欢一字一句,“我有男朋友了。”
周肇南薄唇轻启,“现在就可以分了。”
“周肇南,你是不是疯了!”
许尽欢快要炸了,但又怕别人听见,连喊得时候也都在压抑着。
周肇南轻捏着她下巴,微微弯腰,低下头,像哄小孩一样。
“我的耐性没有那么好,现在就给你男朋友打电话把他踹了。”
“不然,”
他又弯下一点腰,和许尽欢平视,捏得她脸颊鼓鼓的堆出一团肉,“我也不知道我会干出来什么不好的事。”
许尽欢总不能连累上边胤,缓缓开口。
“我没有男朋友。”
周肇南挑了下眉,“别骗我。”
“是真的。”她心如死灰地说出了她跟边胤的关系。
周肇南听完,笑容不自觉加深,身体站直的那一刻,冷哼一声。
“你该不会觉得找个小白脸过来我就会放过你吧?”
许尽欢没否认这话。
周肇南大手覆在了她头顶上,嘲讽的语气,“天真。”
许尽欢手里的文件攥得皱巴巴的。
满肚子的委屈和怒火不知道怎么发泄,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过,最后她气冲冲把文件撕了个粉碎。
洋洋洒洒的碎纸片在周肇南周身飘落。
“你做梦去吧!我永远都不可能答应你的!”
许尽欢说完就走,怕周肇南追上来,走了几步就直接跑起来。
程翼上前,“南哥,要我去追许小姐吗?”
“不用。”
既然许尽欢没谈恋爱,那也不急这一时了。
“南哥,恕我多嘴,您对许小姐,是来真的吗?”
周肇南回头扫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没!”
程翼连忙低下头,小声说,“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许小姐是个很单纯的人——”
“程翼,你也看上她了?”周肇南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感情。
程翼猛一激灵,“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把他杀了他都不敢看上许尽欢。
而周肇南的态度更是让他连提都不敢再提。
......
回到宿舍,许尽欢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
她被周肇南那份文件吓得不轻。
看来那件事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自打那次周肇南说可以谈恋爱,她半夜睡觉都在做噩梦。
梦见她跟祁雯清,周肇南,三个人在一起过日子的场景。
实在诡异到她背后都在冒冷汗。
她打给祁雯清,那边很快接通。
“尽欢,怎么了?”
许尽欢声音胆怯,“姐,你帮帮我。”
......
和边胤约好的那天,许尽欢早早地起床等待。
今天她要见鲁昶萍,她来京城以后,就没有见过师父。
在她心里,鲁昶萍的地位要比所有人高。
她无依无靠的那十年,是鲁昶萍养育了她,还教了她自力更生的本事。
边胤的车子停在了她面前,她习惯性地去拉后排车门。
“我没有给别人当司机的爱好,坐前面。”
许尽欢乖乖坐到副驾,一上车就忍不住感激。
“边先生,实在太感谢您让我见师父!”
边胤脸上怨气挺重的,“没什么,也就是在难得的假日早起,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上山再下山而已。”
许尽欢尴尬地转过去,过了会儿,又小心地问。
“那个,我见师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没有。”
“好的。”
许尽欢以为这个话题过去了,没想到边胤又补了一句,“非要说的话,希望你不要提这十年发生的事。”
许尽欢愣了一下,想问为什么,但看边胤不爽的脸色,也就什么都不敢问了。
开车上山一个小时的路程,边胤全程一言不发,许尽欢也不好意思犯困,努力睁大眼睛帮他看路况。
终于到了青海疗养院,工作人员把他们带进去。
边胤问了些鲁昶萍的近况,许尽欢其实没怎么听进去,满心都因为要见到鲁昶萍而激动着。
到了后花园,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地望着花丛。
旁边的医护人员摘了一朵花给她看,鲁昶萍笑了笑,缓缓抬起胳膊,试图把花簪到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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