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寝殿的路上需要经过庭院。
邬映月不可避免的,又撞见庭中那株被劈得焦黑的梨花树。
梦中的剧情浮现在眼前,邬映月轻啧一声,咬牙加快步伐。
焦糊的气息从鼻尖淡去,独属于桂花的馥郁香气扑面而来。
香气清新淡雅,让人闻着放松不少。
只是……
邬映月认真嗅了嗅,敏锐地捕捉到空中残存的一点血腥气。
是谁受伤了吗?
邬映月扭头看了眼在后面飞来飞去的小鸟,果断打消怀疑。
她记得小鸦身上没有伤口。
所以这血腥气是谁的吗?
邬映月吸了吸鼻子,一路跟着气味,弯弯绕绕地拐到了浴池边。
水天阁的浴池很大,池水齐岸,缭绕着淡淡的热气,一层绯红的蔷薇花瓣浮在水面,连空气中都染上甜腻的香气。
这香气将血腥味冲淡很多,邬映月站在门口,一时有些犹疑不定。
会不会是闻错了?
邬映月转身出去,可刚迈出一只脚,她就感觉自己的脚腕,被一条藤蔓般的冰凉物体缠住。
那东西尾端有些尖,身上滑滑的,好像还有鳞片。
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邬映月僵硬的低下头,看到一条细长乌黑的漂亮小蛇,正平静地躺在她脚下。
它脑袋椭圆,鳞片润泽如黑玉,一双蛇瞳幽绿剔透,好似种水极佳的翡翠。
但这都不是重点。
邬映月的目光下移,一路看到它缠着自己脚腕的尾巴尖,瞳孔一点一点放大。
好诡异的一幕。
她一定是没休息好,才看到自己的寝殿内多了条蛇。
蛇怎么会进来呢?
蛇怎么敢进来呢?
嗯,一定是幻觉。
邬映月下意识要去拔剑,可还没摸到剑柄,她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远处,小鸦看到少女快要倒地的声音,扑开翅膀,朝殿内俯冲而来——
可殿内的动静快它一步。
只见一股浓郁的墨绿色灵力拔地而起,如野蛮生长的藤蔓,一下爬满了殿门。
少女的身影被彻底隔绝在内。
小鸦猛地收力。
令人胆颤的熟悉气息蔓延出来。
小鸦看着这一幕,黑豆般的小眼瞬间亮了亮。
是他回来了。
……
邬映月的晕厥没有持续很久。
她感觉自己迷迷糊糊躺进一个坚挺冰凉的怀抱,有股很舒适的力量钻进她的指尖,流入她的身体,抚平了她体内的恐惧。
很快,她醒了过来。
邬映月睁开眼,看见亮堂堂的房顶,上面悬挂的星月灯,是她很喜欢的样式。
这是她的住所。
她记得。
她好像忘记自己是因为什么晕倒了。
是不小心摔到了吗?
可是一点都不痛。
邬映月在心底嘀咕一声,伸手撑住地板,想借力爬起来。
但指腹触到地面的那一瞬,她忽然发觉有些不对。
她寝殿的地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弹性了?
邬映月不信邪,伸手戳了戳。
凉凉的,滑滑的,有弹性的。
这不是地板,是人的皮肤。
邬映月不确定,温热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往下按了按。
一道低低的闷哼声兀然响起。
那道闷哼声压抑难耐,像是在忍受一种难以承受的痛苦。
而且,从微微低沉的声线来听,似乎是个男的。
邬映月愣了。
“你还要压我到什么时候?”
男人说话了。
他的声音清冽好听,像初融的冰雪,叮叮咚咚涌入山间。
可邬映月无心欣赏。
她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和底下衣衫不整的人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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